- 首页
- 佛藏
- 续藏经
- 中国撰述
- 诸宗著述部
- 禅宗语录通集
- 禅林类聚
禅林类聚
僧问鼓山。只如棱和尚恁么道。意作么生。山云。孙公若无此语。可谓髑髅徧野。白骨连山。 雪窦显云。今日共这汉游山图个甚么。复云。百千年后不道全无。祇是少。
汾阳昭颂云。因上高岩到顶头。僧人致问已圆周。是即便是可惜许。只恐同音别处游。 草堂清云。八万四千非一一。七金山内海滔滔。妙高峰顶平如掌。谁把长竿钓巨鳌。 雪窦云。妙峰孤顶草离离。拈得分明付与谁。不是孙公辨端的。髑髅着地几人知。 佛心木云。携手相将孰共行。目前唯睹妙高山。云泥不隔来时路。付与儿孙触处看。
慈明问僧。行脚须知有行脚事。作么生是行脚事。云知。师云知底事作么生。云山高水深。师云。念汝远来。且坐吃茶。僧云诺诺。僧问行脚不逢人时如何。师云钓丝绞水。
石田董颂曰。老倒慈明为指迷。钓丝绞水出群机。时人贪看芦花白。不见沙鸥隔岸飞。(拈颂集声)
驰书
国一钦禅师因马祖遣人送书至。书中作一圆相。师发缄见。遂於圆相中着一点。却封回。后忠国师闻得乃云。钦师犹被马师惑。
保福展云。甚处是惑处。作么生得不惑去。 雪窦显云。径山被惑且置。若将呈似国师。别作个甚么伎俩免被惑去。有老宿云当时坐却便休。亦有道但与划破。若与么。只是不识羞。敢谓天下老师各具金刚眼睛。广作神通变化。还免得么。雪窦见处也要诸人共知。只这马师当时画出。早自惑了也。 五祖戒云。两彩一赛。又云。三人指路拟何为。 大沩喆云。诸人还识马祖径山么。一点水墨两处成龙。国师道钦师犹被马师惑。可谓千里同风。不见道手执夜明符。几个知天晓。 径山杲云。马师仲冬严寒。钦师孟夏渐热。虽然寒热不同。彼此不失时节。忠国师为甚么却道钦师犹被马师惑。还委悉么。无风荷叶动。决定有鱼行。
佛印元颂云。马祖当时见径山。同风微露密机关。无端却被南阳老。平地坑人似等闲。 照觉总云。被惑之言事有由。神交千里芥针投。谁言解使云通信。我不然兮石点头。 地藏恩云。自南自北。自西自东。溪山虽异。云月还同。何事南阳老倒。令人扰扰匆匆。
南泉愿禅师有书与茱萸云。理随事变。宽廓非外。事得理融。寂寥非内。僧乃问如何是宽廓非外。萸云问一答百也无妨。云如何是寂寥非内。萸云睹对声色不是好手。僧又问长沙。沙瞪目视之良久。又进后语。沙乃闲目示之。僧又问赵州。州作吃饭势。又进后语。州以手拭口。后僧举似师。师云此三人不谬为吾弟子。
佛鉴懃云。南泉虽则养子之缘。其柰怜儿不觉丑。殊不知三人一人有足无目。一人有目无足。一人足目俱无。虽然如是。皆可与南泉为师。为甚如此。事理分明。 承天简云。此三人一人得皮。一人得肉。一人秦不收魏不管。 南堂静云。好南泉父子。大众。若是南堂即不然。如何是理随事变。濯锦江头濯锦时。桃花似锦柳如眉。如何是事得理融。太湖三万六千顷。月在波心说向谁。如何是宽廓非外。遂拈拄杖倚左边。如何是寂寥非内。却拈拄杖倚右边云。不要动着。动着便三十棒。
古德颂云。淡泊洋洋膝上琴。包藏古意亦何深。霜天有月西风急。落岸断崖秋水音。
玄沙备禅师令僧驰书上雪峰。峰上堂开缄见三幅白纸。乃呈示大众云会么。良久云。不见道君子千里同风。僧归举似师。师云。山头老汉。蹉过也不知。
东禅齐云。甚么处蹉过。若的蹉过。师岂不会弟子意。若不恁么会。只如玄沙意作么生。若会便参取玄沙。 五祖戒出语云。将谓胡须赤。 黄龙南云。雪峰不道无长处。既被玄沙识破。直至如今雪不出。 海印信云。智与师齐减师半德。智过於师方堪传授。要且欠一着在。 开善谦云。玄沙白纸。争柰文彩已彰。雪峰既曰千里同风。何故不知蹉过。不见道养子莫教大。大了作家贼。
汾阳昭颂云。故遣驰书达远信。不干文字示家风。回来却报玄沙语。蹉过分明理更封。 佛性泰云。白纸三张通信去。展开千里却同风。阳春转入胡笳曲。不是风吹别调中。 佛心才云。踏翻钓艇承家业。笑出芦花月正圆。地阔天长三幅纸。同风千里为谁宣。 慈受深云。玄沙象骨眼睛乌。白纸三番便当书。千里同风多错会。一条拄杖两人扶。
缘化
保寿二世禅师。因先保寿问。父母未生前。还我本来面目来。师立至深夜下语不契。翌日辞去。寿云汝何往。师云。昨日蒙和尚设问。某甲不契。往南方参知识去。寿云。南方禁夏不禁冬。我此间禁冬不禁夏。汝且作街坊过夏。若是佛法。阛阓之中。浩浩红尘。常说正法。师不敢违。一日街头见两人交争挥一拳云。你得恁么无面目。师当下大悟。走见先保寿。未及出语。寿便云。你会也。不用说。
五祖演云。若人於此知落处。可谓公办私办。大众。听取一颂。甚妙也甚妙。於此知性命。劈鼻与一拳。当时便打止。 南华炳云。一拳打就无面目。碧眼胡僧观不足。秋来黄叶落纷纷。六六翻成三十六。 枯木成云。南北东西是处游。更深归去月如钩。春风一阵花狼籍。不觉思量暗点头。 佛性泰云。一拳拳倒黄鹤楼。一踢踢翻鹦鹉洲。幸有傍人为着力。自家端坐看扬州。 梦庵信云。闹市相逢两知识。面目无来太费力。粉骨碎身未足酬。一句了然超百亿。
应化
明州布袋和尚。未详姓氏。形才腲鮾。往来通衢闹市。或问在此何为。答云等个人来。云人来也。答云汝不是这个人。或解布袋。百物俱有。或拈起示人云。这个是兜率内院底。或於袋探果子与僧。僧拟接。师乃缩手云汝不是这个人。或见僧行过。乃拊背一下。僧回首。乃云。与我一文钱。有时倚布袋终日憨睡。或起行市肆间。小儿哗逐之。或以拄杖或数珠与儿戏。有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遂放下布袋叉手而立。僧云只此别更有在。乃提布袋肩负而去。(或本不同)
保宁勇颂云。咄。这憨皮袋。眉粗兼服大。终日在街头。市行无买卖。阿呵呵。归去来。典钱还却债。 佛慧泉云。拈起即行。放下便歇。瞌睡阿师。弄巧成拙。佛意祖意宁知。裙子褊衫百结。有时独立兮谁是知音。归去来一天明月。 圆通秀云。千般万样。有谁能会。瞌睡老僧。收拾满袋。心无诸受。触处三昧。巷尾街头。贵买贱卖。
普化和尚因临济院有斋。河阳木塔乃同临济在僧堂内坐。才说及师每日在街市掣风颠。知他是凡是圣。济云待来与问过。须臾师入来。济便问普化是凡是圣。师云你道我是凡是圣。济便喝。师乃指两尊宿云。河阳新妇子。木塔老婆禅。临济小厮儿。却具一只眼。济云这贼。师叫云贼贼。便走出。
海印信颂云。骐骥驽骀辨者稀。浅深毛色共同之。若非伯乐垂精鉴。千里追风不易骑。
洞山聪禅师。僧问。既是泗州大圣。为甚么在扬州出现。师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慈明圆颂云。泗州忽示现扬州。天下宗师话路稠。君子爱财取有道。南海波斯鼻孔粗。
神异
世尊因五通仙人问。世尊有六通。我有五通。如何是那一通。佛召云五通仙人。五通应诺。佛云。那一通。你问我。
雪窦显云。老胡元不知有那一通。却因邪打正。 琅琊觉云。世尊不知。可谓因正而打邪。五通因邪而打正。 翠岩芝云。五通如是问。世尊如是答。要且不会那一通。 云峰悦云。大小瞿昙被外道勘破了。有傍不甘底么。出来。我要问你作么生是那一通。 云盖本云。世尊如是召。五通如是应。作么生是那一通。良久云。姹女已归霄汉去。呆郎犹在火边蹲。
保宁勇颂云。无量劫来曾未遇。如何不动到其中。莫言佛法无多子。最苦瞿昙那一通。 云溪恭云。问佛如何那一通。世尊当面指迷踪。祥云密密微微雨。大震雷音匝地风。 长灵卓云。汝问如何此问亲。岭梅江柳共芳春。抱赃不用行搜捡。已自当堂露贼身。 正觉逸云。那一通。你问我。令人惭愧释迦老。只知步步踏红莲。不觉茫茫入荒草。 佛印元云。仙人一问通皆备。却是瞿昙一物无。唤得兔来依旧放。几多山鬼暗相呼。
世尊因耆婆善别音响。至一冢间见三个髑髅。乃敲一髑髅问耆婆。此生何处。婆云此生人道。又敲一云此生何处。婆云此生天道。世尊又别敲一问此生何处。婆罔知生处。
涂毒策颂云。如来一击少人知。直下分明更是谁。无限月光随水去。片云偏向故山归。
殃崛摩罗未出家时事外道受教。为憍尸迦欲登王位。用千人拇指为花冠。所得九百九十九。唯欠一指。遂欲杀母取指。时佛在灵山以天眼观之。乃化作沙门在殃崛前。殃崛遂释母欲杀佛。佛徐行。殃崛急行。追不及乃唤云。瞿昙住住。佛告曰。我住久矣。是汝不住。殃崛闻之。心忽开悟。遂弃刃投佛出家。佛即授与落发披衣。
佛灯珣颂云。急行缓步无前后。浑踏长安路一条。殃崛忽然知住处。便能平步上云霄。花冠不用娘生指。须发宁烦费力摇。好是移花兼蝶至。等闲买石得云饶。 踈山如云。殃崛雄雄方勇锐。瞿昙住住息风波。杀人作佛当头札。覆雨翻云在剎那。
殃崛摩罗因持钵入城到一长者家。值其妇产难。长者告云。沙门是佛弟子。有何方便救得我家产难。殃崛云。我乍入道。未知此法。当去问佛却来相报。乃遽返白佛。具陈上事。佛告云。汝速去说。我自从贤圣法来。未曾杀生。殃崛依佛所说往告长者。者妇闻之当时分免。母子平安。
觉海元颂云。圣法从来不杀生。本无生杀亘精明。是诸人我皆空相。一切冤亲尽假名。甘露才沾除热恼。玉莲金子两敷荣。 鼓山珪云。月里姮娥不画眉。只将云雾作罗衣。不知梦逐青鸾去。犹把花枝盖面归。 径山杲云。华阴山前百尺井。中有寒泉彻骨冷。谁家女子来照影。不照其余照斜领。
那咤太子析肉还母。析骨还父。然后现本身。运大神力为父母说法。
佛眼远云。肉既还母。骨既还父。用甚么为身。学人道。到这里若见得去。廓清五蕴吞尽十方。乃为偈曰。骨还父。肉还母。何者是身。分明听取。山河国土现全躯。十方世界在里许。万劫千生绝去来。山僧此说非言语。 径山杲云。骨肉都还父母了。不知那个是那咤。一毛头上翻身转。一一毛头浑不差。
破灶堕禅师因嵩山坞有庙甚灵。殿中唯安一灶。远近不辍祭祀。师以杖敲灶三下云。咄。此灶只是泥瓦合成。圣从何来。灵从何起。恁么烹宰物命。又打三十。灶乃倾破堕落。须臾有青衣峨冠设拜云。我本此庙灶神。久受业报。今蒙禅师说无生法。得脱此处生天。特来致谢。师云。是汝本有之性。非吾强言。神再拜而没。后有僧问师。某甲久侍左右。未蒙方便。灶神得何宗旨。便乃生天。师云。我只向伊道是泥瓦合成。别也无道理为伊。僧伫思。师云会么。云不会。师云本有之性为甚么不会。僧作礼。师云堕也堕也。破也破也。后有僧举似安国师。国师叹云。此子会尽物我一如。可谓如朗月处空无不见者。难构伊语脉。僧乃低头叉手而问。未审甚么人构他语脉。安云不知者。
佛眼远颂云。祸福威严不自灵。残杯冷[夕/肉]享何人。一从去后无消息。野老犹敲祭鼓声。又云。春寒料峭。冻杀年少。切忌参商。别无奇妙。低头侍奉。欢喜问讯。佛法商量。伤子性命。 佛灯珣云。倚灶惟灵不是灵。灵从断处一堆尘。野老不来敲祭鼓。因正打邪别是春。
仰山寂禅师一日忽见异僧乘虚而至。作礼而立於前。师问近离甚处。云早晨离西天。师云何太迟生。云游山玩水。师云。神通妙用则不无阇黎。佛法须还老僧。僧云。特来东土礼文殊。却遇小释迦。遂出西天贝多叶与师。作礼乘云腾空而去。
东林总云。诸方商量如麻似粟。尽道这碧眼胡儿来无踪去无迹。直是光前绝后。若不是仰山也难为纵夺。诸禅德。殊不知这碧眼胡儿腾空而来。腾空而去。一生只在虚空里作活计。有甚么光前绝后。大小仰山被他将两杓恶水蓦头浇了也。当时集云峰下自有正令。何不施行。大众。且道作么生是正令。咄。 圆悟勤云。驱耕夫之牛。夺饥人之食。是从上来爪牙。这罗汉具计多神通妙用。到仰山面前直得目瞪口呿。何故。鹤有九皋难翥翼。马无千里谩追风。 湛堂准云。诸禅德。可惜仰山放过这汉。当时若是宝峰。便与擒住。须教维那僧堂前撞钟集众。责状赶出。况佛法不当人情。伊既称罗汉。我生已尽。梵行已立。为甚么不归家稳坐。只管游山玩水。参。
南华炳颂云。远离西竺路迢迢。亲向支那弄海潮。若要清风生阃外。拽来更与四藤条。 踈山如云。小释迦。大文殊。闲名号。任称呼。藤条在握不能用。被他碧眼谩涂糊。
因果
世尊因调达谤佛生身入地狱。遂令阿难传问。你在地狱中安不。达云。我虽在地狱。如三禅天乐。佛又令阿难传问。你还求出不。达云我待世尊来便出。阿难云。佛是三界大师。岂有入地狱分。达云。佛既无入地狱分。我岂有出地狱分。
翠岩真云。亲言出亲口。 径山杲云。既无出分。又无入分。唤甚么作释迦老子。唤甚么作提婆达多。唤甚么作地狱。还委悉么。自携缾去沽村酒。却着衫来作主人。
湛堂准颂云。好笑提婆达多。入捺落十小劫波。虽然得三禅妙乐。吹布毛须还鸟窠。
三祖璨大师为居士时谒二祖云。弟子身缠风恙。请和尚忏罪。祖云将罪来与汝忏。士良久云觅罪了不可得。祖云。我与汝忏罪竟。宜依佛法僧住。士云今见和尚已知是僧。未审何名佛法。祖云。是心是佛。是心是法。法佛无二。僧宝亦然。士云。今日始知罪性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如其心然。佛法无二也。祖深器之。即为剃发云。是吾宝也。宜名僧璨。执侍二载乃付达磨信衣正法眼藏。说偈密嘱护持。无令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