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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月录
                    
                        
  指月录卷之十
  指月录卷之十一
  六祖下第四世
  ▲福州长庆大安禅师
  造百丈。礼而问曰。学人欲求识佛。何者即是。丈曰。大似骑牛觅牛。师曰。识得后如何。丈曰。如人骑牛至家。师曰。未审始终如何保任。丈曰。如牧牛人执杖视之。不令犯人苗稼。师自兹领旨。更不驰求 同参佑禅师。创居沩山。师躬耕助道。佑归寂。众请主法。上堂。汝诸人总来就安。求觅甚么。若欲作佛。汝自是佛。担佛傍家走。如渴鹿趁阳焰相似。何时得相应去。汝欲作佛。但无许多颠倒攀缘。妄想恶觉垢欲不净。众生之心便是初心正觉佛。更向何处别讨。所以安在沩山。三十年来。吃沩山饭。屙沩山矢。不学沩山禅。祇看一头水牯牛。若落路人草。便把鼻孔拽转来。才犯人苗稼。即便鞭挞。调伏既久。可怜生受人言语。如今变作个露地白牛。常在面前。终日露迥迥地。趁亦不去。汝诸人各自有无价大宝。从眼门放光。照见山河大地。耳门放光。领采一切善恶音响。如是六门。昼夜常放光明。亦名放光三昧。汝自不识取。影在四大身中。内外扶持。不教倾侧。如人负重担。从独木桥上过。亦不教失脚。且道是甚么物任持。便得如是。且无丝发可见。岂不见志公和尚云。内外追寻觅总无。境上施为浑大有。珍重 师室中每问僧有句无句如藤倚树。子意何如。
  罗山道闲禅师在禾山。因清贵上座说话次。贵云天下无第一人。大小沩山犹输他道吾。闲云。有甚么语输他。贵举石霜辞沩山才礼拜起。沩山问有句无句如藤倚树。子意如何。霜无对。却到道吾。吾问甚处来。霜云沩山来。吾云有甚么言句。霜遂举前话。吾云汝何不道取。霜云祇为道不得。吾云汝为我看庵。待我与你报雠去。吾往沩山。山泥壁次。忽回首见道吾在背后。山便云智头陀因何到在此。吾云某甲不为别事来。祇为和尚问诸道者。有句无句如藤倚树。还是也无。沩云是。吾便问树倒藤枯时如何。沩山呵呵大笑。被道吾捺向泥里。沩山总不管。贵上座举了云。这个岂不是沩山输与他道吾。罗山云。上座三十年后。若有把茅盖头。切忌举着这个话。贵不肯。却与道吾作主。被罗山擒下地云。白大众各请停喧。某甲今日与清贵上座。直为沩山雪屈话。且须侧聆。贵云。知也知也。便礼拜。罗山云。何不早道。你还识道吾么。只是馆驿里本色撮马粪汉。
  问。此阴已谢。彼阴未生时如何。师曰。此阴未谢。那个是大德。曰不会。师曰。若会此阴。便明彼阴 问。黄巢军来。和尚向甚么处回避。师曰。五蕴山中。曰忽被他捉着时如何。师曰。恼乱将军。
  ▲福州古灵神赞禅师
  本州大中寺受业。后行脚。遇百丈开悟。却回受业。本师问曰。汝离吾在外。得何事业。曰并无事业。遂遣执役。一日因澡身。命师去垢。师乃拊背曰。好所佛堂。而佛不圣。本师回首视之。师曰。佛虽不圣。且能放光。本师又一日在窗下看经。蜂子投窗纸求出。师睹之曰。世界如许广阔。不肯出。钻他故纸驴年去。遂有偈曰。空门不肯出。投窗也太痴。百年钻故纸。何日出头时。本师置经问曰。汝行脚遇何人。吾前后见汝发言异常。师曰。某甲蒙百丈和尚指个歇处。今欲报慈德耳。本师於是告众致斋。请师说法。师乃登座。举唱百丈门风曰。灵光独耀。迥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本师於言下感悟曰。何期垂老得闻极则事。师后住古灵。聚徒数载。临迁化。剃浴声钟告众曰。汝等诸人还识无声三昧否。众曰不识。师曰。汝等静听。莫别思惟。众皆侧聆。师俨然顺寂。塔存本山。
  ▲大慈寰中禅师
  上堂。山僧不解答话。祇能识病。时有僧出。师便归方丈。
  法眼云。众中唤作病在目前不识 玄觉云。且道大慈识病不识病。此僧出来是病不是病。若言是病。每日行住不可总是病。若言不是病。出来又作么生 雪窦拈云。大凡扶竖宗乘。须辨个得失。且大慈识病不答话。时有僧出。便归方丈。雪窦识病不答话。或有僧出。劈脊便棒。诸方识病不答话。有僧出必然别有长处。敢有一个动着。大唐天子只三人 虚堂愚颂。轻如毫末重如山。地角天涯去复还。黄叶陨时风骨露。水边依旧石斓斑。
  赵州问。般若以何为体。师曰。般若以何为体。州大笑而出。明日州扫地次。师曰。般若以何为体。州置帚拊掌大笑。师便归方丈 僧辞。师问甚么处去。曰江西去。师曰。我劳汝一段事。得否。曰和尚有甚么事。师曰。将取老僧去得么。曰更有过於和尚者。亦不能将去。师便休。僧后举似洞山。山曰。阇黎争合恁么道。曰和尚作么生。山曰得。
  法眼别云。和尚若去。某甲提笠子 天童云。大慈合伴不着。这僧不如独行。也须是恁么始得。直饶大慈古佛。也不奈这担板汉何。且道别有甚么长处。
  山又问其僧。大慈别有甚么言句。曰有时示众曰。说得一丈。不如行取一尺。说得一尺。不如行取一寸。山曰。我不恁么道。曰和尚作么生。山曰。说取行不得底。行取说不得底。
  云居云。行时无说路。说时无行路。不说不行时。合行甚么路 洛浦云行说俱到即本分事无。行说俱不到。即本分事在。
  ▲天台平田普岸禅师
  访茂源和尚。源才起迎。师近前把住云。开口即失。闭口即丧。去此二途。请师别道。源以手掩鼻。师放开云。一步较易。两步较难。源云。着甚死急。师云。若非是师。不免诸方点检 僧参。师打一拄杖。其僧近前把住拄杖。师曰。老僧适来造次。僧却打师一拄杖。师曰。作家作家。僧礼拜。师把住曰。是阇黎造次。僧大笑。师曰。这个师僧今日大败也 临济访师。到路口。先逢一嫂在田使牛。济问嫂。平田路向甚么处去。嫂打牛一棒曰。这畜生。到处走到。此路也不识。济又曰。我问你平田路向甚么处去。嫂曰。这畜生。五岁尚使不得。济心语曰。欲观前人。先观所使。便有抽钉拔楔之意。及见师。师问。你还曾见我嫂也未。济曰。已收下了也。师遂问。近离甚处。济曰。江西黄檗。师曰。情知你见作家来。济曰。特来礼拜和尚。师曰。已相见了也。济曰。宾主之礼合施三拜。师曰。既是宾主之礼。礼拜着。
  ▲瑞州五峰常观禅师
  因僧辞。师曰。汝诸方去。莫谤老僧在这里。曰某甲不道和尚在这里。师曰。汝道老僧在甚么处。僧竖起一指。师曰。早是谤老僧也。
  ▲潭州石霜山性空禅师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如人在千尺井中。不假寸绳出得。此人即答汝西来意。僧曰。近日湖南畅和尚出世。亦为人东语西话。师唤沙弥。拽出这死尸着。
  沙弥即仰山。山后问耽源。如何出得井中人。源曰。咄痴汉。谁在井中。山复问沩山。沩召慧寂。山应诺。沩曰出也。仰山住后。常举前语谓众曰。我在耽源处得名。沩山处得地。
  ▲广州和安寺通禅师
  礼佛次。禅者问。座主礼底是甚么。师曰是佛。禅者乃指像曰。这个是何物。师无对。至夜具威仪礼问。今日所问。某甲未知意旨如何。禅者曰。座主几夏耶。师曰十夏。禅者曰。还曾出家也未。师转茫然。禅者曰。若也不会。百夏奚为。乃命同参马祖。及至江西。祖已圆寂。遂谒百丈。顿释疑情。师住后。一日召仰山。将床子来。山将到。师曰。却送本处着。山从之。师召慧寂。山应诺。师曰。床子那边是甚么物。山曰枕子。师曰。枕子这边是甚么物。山曰无物。师复召慧寂。山应诺。师曰。是甚么。山无对。师曰去。
  通禅中毒。旁及仰山。
  ▲洪州东山慧禅师
  同大于南用到茶堂。有僧近前不审。用曰。我既不纳汝。汝亦不见我。不审阿谁。僧无语。师曰。不得平白地。恁么问伊。用曰。大于亦无语那。于把定其僧曰。是你恁么累我亦然。便打一掴。用大笑曰。朗月与青天 大于侍者到。师问。金刚正定一切皆然。秋去冬来且作么生。者曰。不妨和尚借问。师曰。即今即得。去后作么生。者曰。谁敢问着某甲。师曰。大于还得么。者曰。犹要别人点检在。师曰。辅弼宗师。不废光彩。侍者礼拜。
  ▲百丈山涅盘和尚
  一日谓众曰。汝等与我开田。我与汝说大义。众开田了归。请说大义。师乃展两手。众罔措。
  ▲赵州观音院真际从谂禅师
  曹州郝乡人也。姓郝氏。童稚於本州扈通院披剃。未纳戒。便扺池阳参南泉。值泉偃息。而问曰近离甚处。师曰瑞像。泉曰。还见瑞像么。师曰。不见瑞像。祇见卧如来。泉便起坐问。汝是有主沙弥无主沙弥。师曰。有主沙弥。泉曰。那个是你主。师近前躬身曰。仲冬严寒。伏惟和尚尊候万福。泉器之许其入室。他日问泉曰。如何是道。泉曰。平常心是道。师曰。还可趣向也无。泉曰。拟向即乖。师曰。不拟争知是道。泉曰。道不属知。不属不知。知是妄觉。不知是无记。若真达不疑之道。犹如太虚廓然荡豁。岂可强是非耶。师於言下悟理。乃往嵩岳瑠璃坛纳戒。仍返南泉 一日问泉曰。知有底人向甚么处去。泉曰。山前檀越家。作一头水牯牛去。师曰。谢师指示。泉曰。昨夜三更月到窗。
  云峰悦云。若不是南泉。洎被打破蔡州。
  师在井楼上打水次。见南泉过。便抱柱悬却脚曰。相救相救。南泉上胡梯曰。一二三四五。师少顷却去礼谢曰。适来谢相救 师在南泉时。泉牵一头水牯牛。入僧堂内巡堂而转。首座乃向牛背上三拍。泉便休去。师却将一束草。安首座面前。首座无对 南泉上堂。师出问。明头合暗头合。泉便下座归方丈。师曰。这老和尚被我一问。直得无言可对。首座曰。莫道和尚无言好。自是上座不会。师便打一掌曰。此掌合是堂头老汉吃 师到茱萸。执拄杖於法堂上。从东过西。萸曰。作甚么。师曰。探水萸曰。我这里一滴也无。探个甚么。师以杖倚壁便下。
  琅琊觉云。势去奴欺主时衰鬼弄人 大慧杲云。钩在不疑之地。
  到道吾。才入堂。吾曰。南泉一只箭来也。师曰看箭。吾曰过也。师曰中。
  或作茱萸上堂曰看箭。师亦曰看箭云云 雪窦云。二俱作家。盖是茱萸赵州二俱不作家。箭锋不相拄。直饶齐发齐中。也只是个射垛汉。
  到黄檗。檗见来便闭方丈门。师乃。把火於法堂内叫曰。救火救火。檗开门捉住曰道道。师曰。贼过后张弓。
  雪窦显云。直是好笑笑须三十年。忽有个衲僧问雪窦笑个甚么。笑贼过后张弓。
  师行脚。见二庵主。一人作丫角童。师问讯。二人殊不顾。来日早晨。丫角童将一铛饭来。放地上分作三分。庵主将席子近前坐。丫角童亦将席近前相对坐。亦不唤师。师乃亦将席子近前坐。丫角童目顾於师。庵主云。莫言侵早起。更有夜行人。师云。何不教诏这行者。庵主云。他是人家男女。师云。洎合放过。丫角童便起顾视庵主云。多口作么。丫角童从此入山不见 师到投子处对坐斋。投子将蒸饼与师吃。师曰不吃。不久下胡饼。投子教沙弥度与师。师接饼却礼沙弥三拜 师到云居。居云。老老大大何不觅个住处去。师云。作么生是某甲住处。居云。山前有个古寺基。师云。和尚自住取。又到茱萸。萸云。老老大大何不笕个住处。师云。甚么处是某甲住处。萸云。老老大大住处也不知。师云。三十年弄马骑。今日却被驴子扑 师到一庵主处问。有么有么。主竖起拳头。师曰。水浅不是泊船处。便行。又到一庵主处问。有么有么。主亦竖起拳头。师曰。能纵能夺能杀能活。便作礼。
  瞎堂远颂云。换手搥胸哭老爷。棺材未出死尸斜不如掘地深埋却。管取来年吃嫩茄 圜悟勤云。佛祖命脉。列圣钳锤。换斗移星。经天纬地。有般汉未出窠窟。只管道舌头在赵州口里。殊不知自己性命已属他人。若能握向上纲宗。与二庵主相见。便可以定龙蛇别缁素。正好着力。还知赵州落处么。切忌颟顸 姜山爱云。赵州只见锥头利。不见凿头方 云居舜云。赵州当时甚生意气。要且鼻孔在二庵主手里。
  僧问师。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示。师云。吃粥了也未。云吃粥了也。师云。洗钵盂去。其僧因此大悟。
  云门云。且道有指示无指示。若言有。赵州向伊道个甚么。若言无。这僧为甚悟去 云峰悦云。云门不识好恶。恁么说话。大似为蛇画足。云峰则不然。这僧恁地悟去。入地狱如箭射 妙喜曰。云门老汉。大似阿修罗王。托动三有大城诸烦恼海。随后喝云。寐语作甚么。复云。云峰虽善背手抽金镞。翻身控角弓。争奈蹉过云门何。又云。赵州与这僧。若不得云门。一生受屈。而今诸方有一种。瞎汉。往往尽作洗钵盂话会了 雪窦显云。我不似云门为蛇画足。直言向你道。问者如虫御木。答者偶尔成文。虽然与么。瞎却衲僧眼。作么生免得此过。诸仁者要会么。还尔赵州吃粥也未。拈却这僧吃粥了也。雪窦与你拄杖子归堂 湛堂准颂云。之乎者也。衲僧鼻孔。大头向下。禅人若也不会。问取东村王大姐。
  师示众云。此事的的。没量大人出这里不得。老僧到沩山。见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山云与我过床子来。若是宗师。须以本分事接人始得。时有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庭前栢树子。曰和尚莫将境示人。师曰。我不将境示人。曰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庭前栢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