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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弘明集
劝不平等 是灭佛法 劝行大乘 劝念贫穷 劝舍悭贪 劝人发露 劝益国民 劝燎为民 劝人和合 劝恩爱会 劝立市利 劝行敬养 劝寺无军人 劝立无贪三藏 劝少立三藏 劝立僧训僧 劝敬大乘诫
上列事条。反则灭法。顺则兴教。并陈表状及佛道二论。立主客论小大。嵩以理通我不事二家。惟事周祖。以二家空立其言。而周帝亲行其事。故我事帝不事佛道。立词烦广。三十余纸。大略以慈救为先。弹僧奢泰不崇法度。无言毁佛。有叶真道也。故唐吏部唐临冥报记云云。
十八刘慧琳
秦郡人。出家住杨都治城寺。有才学。为宋庐陵王所知。著均善论(一云白黑论)其论难穷通。后法义篇备之矣。大较云。但知六度与五教并行。信顺与慈悲齐立。殊涂同归。不得守其发足之辙也。
十九范缜
南郡人少孤贫。学于沛国刘瓛而卓越不群。在门下积年。芒屩布衣徒行。而危言高论。盛称无佛有于自然。其词。亦备后法义篇。沈休文难之。故不烦载。
二十顾欢
吴郡人。以佛道二教互相非毁。欢著夷夏论以统之。略云。在佛曰实相。在道曰玄牝。道之大象即佛之法身。佛则在夷。故为夷言。道既在华。故为华语。独立不改绝学无忧。旷劫诸圣共遵斯一。老释未始分。迷者分未合。亿善遍修。修遍成圣。虽十号千称。终不能尽。然其文中抑佛而扬道。斯门人也。不足评之。又张融门律意亦同欢。前集已详。后更略引。亦备法义篇。且佛则金姿丈六。道则白首同凡。佛则舍王位。道则臣王者。佛化无国不有。道则不出神州。佛则塔遍阎浮。道则蒙居槐里。全不同也。何得辄引以拟伦乎。
二十一邢子才
何间人。仕魏著作郎迁中书黄门郎。以为姓人不可保。谓元景曰。卿何必姓王。元景变色。子才曰。我亦何必姓邢能保五世耶。然佛是西域圣人。寻已冥灭。使神更生。安能劳苦今世邢子才。为后身张阿得耶。亦有难解。如法义篇自寻之。
二十二高道让者
凉书述云。释氏之化。闻其风而悦之。义生天地之外。词出耳目之表。斯奖教之洪致。九流之一家。而好之既深则其术亦高。而图寺极壮穷海陆之财。造者弗吝金碧。殚生民之力。岂大觉之意乎。然至敬无文至神不饰。未能尽天下之牲。故祭天以茧栗。未能极天下之文。故藉神以槁秸。苟有其诚。则苹藻侔于百品。明德匪馨。则烹牛下于礿祭。而况鹫山之术彼岸之奇。而可以虚求乎。乃有浮游都鄙避苦逃剧。原其诚心百裁一焉。既朱紫一乱。城社狐鼠秽大法之精华。损农蚕之要务。执契者不以为患。当衡者不以为言。有国者宜鉴而节之。此则让为护法之纯臣矣。奕又何为裁之。可谓高识之人。而载于高识之传者可也。
二十三李公绪
赵郡人。通经史善阴阳。见有丧之家忧斋供福利。便曰。佛教者脱略父母遗蔑帝王。捐六亲舍礼义。赭衣髡剔自比刑余。妄说[炫-ㄙ+ㄥ]惑惟利是亲。阴阳名墨。虽纰缪苛察。而四时节用有取。至如兹术则伤化托幽滋为鬼道。惜哉举国皆迷。彼众我寡。悲哉吾之死也。福事一切罢之。弃华即戎。有识不许。弟概字季节。属文读佛经。脚指夹之。斯北边士俗自保专执之大魁者。惜哉生为徒生。无上善以资神。死为徒死。有下恶以沈报。冥冥随业反本何期。来际莫知现在焉识。与夫群畜愚叟奚以异哉。
二十四卢思道
范阳人。仕齐为黄门郎。周武平齐诣京师。作西征记。略云。姚兴好佛法。罗什译经论。佛图遍海内。士女为僧尼者十六七。縻费公私岁以巨万。帝独运远略罢之。强国富民之上策也。又作周齐兴亡论。略云。周祖始位。大蒙宰宇文护。太祖之犹子也。负图作宰。亲受顾命。周祖高居深视。一朝折首凡厥党与咸见夷戮。乃弃奢淫布公道。屏重肉躬大布。始自六宫被于九服。以为释化立教。本贵清净。近世已来縻费财力。遂下诏削除之。亦前王之所未得也。思道为论纠其縻费。罢之则谓强国富民之策。斯一代之小识。未远大之弘略也。夫佛法之行化也。要在清神灭惑也。彼费财崇福者。知身命财终归散灭。徒为保爱。此厚生守财之奴也。故俗云。多藏厚亡积而能散。石崇以财色而受诛。殷辛亦同之而早戮。自古咸尔。溢于见闻而不能止者。乃贪惑使之然也。
昔汉武寿陵秦皇终陇。财宝充牣毕被侵开。何若舍贪积而兴上福。以崇景仰之至。割形骸而从道化。以袭全正之极者可也。不然藏积空劳自他。形神校计晨夕无暇身死名灭卒从他手。今昔如此。习俗相仍。略举近代。齐代之行福也。寺塔崇盛僧众杂聚。不能节之以道。纵其淆乱。斩斛律明月虚听谶词。周军闻便解甲。齐后斯闇主也。权守国资不能周给。宇文既破。帑藏充盈不解。身用衔绁而诣军门。财宝并为周有。周祖既废二教。自以为万代之上策也。西平东讨无往不克。以为灭法之庙略也。固天宥之。统收齐余泉货鸠拾。素是贫国缣纩全希。一旦获之。填胸满目连手运帛。接轸长途。斯为大盗之灭国。乃以为兴师之盛业也。生灭得失曾不筹之。惟拟目前快意莫虑于后。我既破他他亦破我。自古恒尔。无得不思。周祖谓以万代常存与天地而齐寿也。穷讨岩穴务存藏积。守俭保素克己励俗。亦万代之一人也。当年崩背而其子用之。大张文物高陈声势。即开佛法。以从百姓之欢心。又显胜相。用呈大国之威雄也。立四皇后表八柱国。前后卤薄队仗倍常。各二十四。自古皇王莫之比拟。立元宣政禅位小儿。时在繦褓王位斯及。自号天元皇帝也。春秋方富未许丧身。不盈一载又从万古。儿小不立后父控衡。历移运从隋高受禅。位及国财并为隋有。斯可师也。而不师之。隋虽重法广陈寺塔。至于财事无足称言。故使蓄积谷帛遍于国中。仓库殷实不能散施。故福门虽开示存而已。及炀帝之末。天下沸腾郊垒风惊。畿甸雾结。初登位也。哥帝德而曰万年。后陵迟也。咸面骂而扬诸咎。仓禀资于群盗縻烂者无穷。形骸执于贼臣。百辟困于黔首。举斯以统无得守株。佛之诚言信而可验。何以知其然耶。自古登临无不高称万岁。岁之有万斯即有期。况减于万。何代不有。既前王不守于万。固知后帝义不逾之。各取万岁今何所在。五运相袭可不镜诸。是以明后英贤。知五家之必散。上智高识。鉴三坚之可修。已用之财如影之相逐。未用之物不可赐及怨亲。所以于国于家遗之如脱屣。若财若命弃之若游尘。庄严性识。使早备法身。成就善权。务津梁诸有。斯至教也。余诸幻有知何所论。故经云。劫烧终讫。乾坤洞燃。须弥巨海。都为灰扬。天龙人鬼。于中凋丧。二仪尚殒。国有何常。如斯法句可以寻真。自外凡鄙固非其务。
二十五傅奕
北地泥阳人。其本西凉。随魏入代齐。平入周仕通道观。隋开皇十三年。与中山李播请为道士。十七年事汉王。及谅反迁于岐州。皇运初授太史令。武德四年。上减省寺塔僧尼益国利民事十一条。高祖闻之竟不行下奕。乃多写表状远近流布。京师诸僧作破邪论以抗之。如后所列。奕表云。一僧尼六十已下。简令作民。则兵强农劝。易曰。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此则阴阳父子天地大象。不可乖也。今卫壮之僧。婉娈之尼。失礼不婚。夭胎杀子减损户口。不亦伤乎。今佛家违天地之化。背阴阳之道。未之有也。请依前条寻。老子至圣尚谒帝王。孔丘圣人犹跪宰相。况道人无取德义未隆。下忽公卿抗衡天子。如臣愚见。请同老孔弟子之例拜谒王臣编于朝典者。奕奏如此。未足理论。出处殊途不可一述。易称构精。佛则绝欲固知李氏道门相结伉俪。日夕共会顺易阴阳。不顺则与佛何殊。若顺固其恒俗。何为学僧守静绝欲无为。以事讨论缠绵自显。如上已述。迷者未寻。且李耳子孙遍于天下。张陵余胤散列诸州。祖宗遗绪如何辄异。若异其先斯为绝嗣。三千之罪莫有高之。况复黄书服气。三五七九之经。上下相和。四眼二舌之教。不可削也。佛教不尔。欲是过原。先必戒之方祛俗滞。此则佛道之分途也。高识者体之。
又云。请同孔老门人拜谒王臣者。不知奕出此语。何以自陈毁僧傲亲抗君非为忠孝。固知道士常拜君亲。如何目见道士从僧抗礼。不能自化其类。何用弹人实而言之。道士由来拜谒。窃形滥吹冒入出俗之俦。致有黄巾乃张角之风也。法仪抗礼。是缁徒之范也。至如李老之服本袭朝章。冠屦同兰台太史。揖让等大夫之仪也。如何门人高抗先师之位。仰则沙门之法。都不可也。会逢宽政置不绳之。以法惩劾于何逃责。但奕上事碎乱不经。或言胡佛邪教退还西域。或云。三万户州且存一寺。不足校也。
一奕云。大唐丁壮僧尼二十万众。共结胡心。可不备预之哉。请一配之则年产十万。此亦刘生之古计也。无用陈之。如前已显。斯则女子带甲鳏夫执戈。饵敌负国一何可笑。又大唐寺籍佛道二众不满七万。如何面欺。
上帝二十万众乎。斯即自刑无劳他处。
二明寺作草堂土舍。则秦皇汉武为有德之君。良以佛纵奢侈。寺塔八万四千。此国效之又增其倍。凡百士庶暗愁往罪虚规来福。浪说天堂地狱。诅我华人。至如秦皇阿阁汉武甘泉。古迹宫观不过十数。史官书之号曰无道。曾不言佛无道过之。又引张融三破之言。广如前集。今重显之。佛之化也依树为家。形骸有累权开小室。寺塔崇广信心所营。请僧福用非僧课造。至如天堂地狱善恶之报殊焉。品类区分升沈之义天别。不知道经往往亦述地狱。须核天堂有几地狱何所云云。
故道步虚云。天人同其愿。飘飖入紫微。七祖生天堂。我身白日升。如是非一。述天堂也。不许僧云。是谁过乎。
三明请减寺塔。则民安国治者。由妖胡虚说造寺之福。庸人信之角营寺塔。小寺百僧。大寺二百。以兵率之五寺强成一旅。总计诸寺。兵多六军。侵食生民国家大患。请三万户州且留一寺。又引自古已来僧反十余。自余凶党至今犹在。请必除荡用消胡气。浃旬之间宇宙廓清。奕奏如此。妄述兵多。于时二众不满七万。半为尼女。岂等大国之六军乎。又云。反僧凶党犹在者。僧之从逆为俗所拘。一身独立如何动众。虚引饰诈乱俗惘君。天地不容。故早磨灭。又统详之。贼臣酷吏何代不无。浊滥当官何时不有。尧放四凶非由事佛。舜既绝嗣岂是僧风。不可以一臣逆节举朝同诛。一僧为过全宗族灭。奕奏状日望即依行。明明作辟固绝其议。
四明僧尼衣布省斋。则贫人不饥蚕无横死者。臣闻佛戒僧尼粪扫衣五缀钵望中一食。独坐山中清居禅诵。此佛之章法也。若杀蚕作衣。佛戒不许。今则知佛理虚故生违犯(此是荀济语)余则鄙骂恶类厮下之言。不足闻也。
五明断僧尼居。积则百姓丰满将士皆富。
六明帝王无佛则大治年长。有佛则虐政祚短者。
七明封周孔之教送与西域胡必不行者。
八明统论佛教虚多实少。
九明隐农安匠市廛处中国富民饶者。
十明帝王受命皆革前政者。
十一明直言忠诤古来出口祸及其身者。此之十一条。通释甚众。为存词费约同诸异解奏之。高祖览之大悦。诏废诸州寺塔。至九年六月四日。后上谓曰。尔大直奏事怕杀人。今日后勿惧。贞观六年又上书。令僧吹螺不合击钟。又言。佛法妖伪。敕示萧瑀。瑀曰。傅奕非圣人者无法。奕驳曰。瑀先祖已来。不事宗庙专崇胡鬼。非孝者无亲。因集佛教入中华已来。士人识见高远有驳议其妖惑者。为高识传云。奕传如此云。高祖从其言而废寺者。斯惘君也。岂有四年上事九年方废省诸州寺塔乎。竟无此诏。如何信之。一条假诳万途可悉。奕身死后出传货之。言虽矫诏无命可死。又云。上书不许击钟。斯妄作也。经云。击鼓戒兵鸣槌集众。又云。撞击佛钟。斯非教耶。又述萧瑀不事宗庙专事胡佛。斯面欺于宰伯也。梁典云。高祖七庙每祭毕涕泗滂沱。是何言也。今京师东西两第。俱有宗庙。四时飨祀相仍即目。义不滥听弘为此传。又可笑也。止可诳缘边小识。未足以示中华。惜哉净识一从污染顿尔沉滞。反本何期。上所列人。亦如前评兴亡太半。随类详焉。
检唐临冥报记云云。太史令傅奕。自武德初至贞观十四年。常诽毁佛僧。以其年秋暴病卒。初奕与道士傅仁钧薛赜善。后傅薛俱受官。仁钧先亡。赜梦见钧曰。先所负钱可付泥人。赜问谁耶。曰即傅奕也。是夜少府凭长命梦又在一处。多见是先亡。命问。佛经罪福之事有实乎。曰皆定实也。又问。如傅奕生平不信佛。死受何报。答曰。傅奕已配越州作泥人矣。长命旦入殿庭。见薛赜说所梦。赜又说之。二梦符合。临在其侧同嗟叹之。赜即送钱付奕。并说所梦。后数日而奕卒。案泥人者谓泥犁中人也。泥犁即地狱之别名矣。八大地狱在于地下。余诸杂狱散在山中海内而受苦也。深可痛哉。
广弘明集卷第七
广弘明集卷第八
大唐西明寺沙门释道宣撰
辩惑篇第二之四
·击像焚经坑僧诏 魏太武
大集道俗废立二教议 周武 ·二教论 释道安
击像焚经坑僧诏
元魏世祖太武帝
帝讳焘。以明元帝泰常八年即位。时年八岁。尚在幼冲。资政所由惟恃台辅。时司徒崔浩尤不信佛。帝访国事。每以为怀言。佛法虚诞为俗费害。黄老仙道可以存心。浩既雅信仙道。授帝老经。随言信用曾无思择。即立道坛四追方士。当时佛法隆盛。浩内嫉之。常求瑕衅。会盖吴反于杏城。关中骚动。帝乃西伐。时浩从焉。既至长安。有沙门。种麦于寺中。御驺牧马。帝入观马从官入。其便室见有弓矢。出以奏闻。帝怒曰。此非沙门所用。当与盖吴通谋规害人耳。命有司案诛一寺。阅其财产及州郡牧守富人所寄藏物。盖以万计。诏乃焚破佛像。敕留台下。四方一依长安行事。太平真君五年。帝年二十有九。春秋方富盛于武功。崔浩邪谋相接交扇方士。仙观日有登临。释门清众将事歼殄。又下诏曰。愚民无识信伪惑妖。私养师巫挟藏谶记。沙门之徒。假西域虚诞。坐致妖孽。非所以一齐政化布淳德于天下也。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有私养沙门者。限今年二月十五日。过期不出沙门身死。容止者诛一门。时恭宗为太子监国。素敬佛法。频上表陈刑杀沙门之滥。又非图像之罪。今罢其道杜诸寺门。世不修奉。土木丹青自然毁灭。如是再三不许。时有沙门玄高者。空门之秀杰也。太子晃师之。晃敬事如佛。崔浩得幸于帝。恐晃摄政。或见危逐。密谗于帝晃有异图。若不先虑后悔无及。又晃结纳玄高。高又通灵鬼物善得人心。可不猜耶。帝初不从。后且幽之。又梦其先祖云。太子无事。又问百官。咸云。太子仁孝。抂见幽辱。帝乃出晃以政归之。浩又重谮。帝信之便幽死晃于禁中。缢高于郊南。浩得志于朝廷也。列辟莫敢致言。便以太平真君七年三月下诏。一切荡除。所有图像胡经皆击破焚毁。沙门无少长悉坑之。斯并崔浩之意致也。及后帝遭疠恼。浩被族诛。呼嗟长慨无所及矣。事迹如前释老志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