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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宜盂禅师语录
乾闼婆王奏乐迦叶尊者起舞。
师云方乐王质尊者事是可疑也然以头陀之藻行素有重望三作三舞此又非乐王之所知尊者忍为之此何说乎山河大地协宫商而鸣迦叶协宫商而舞乐王为然宫商为然尊者竟可例之于物类物类宁不可为尊者乎指万物为阿罗汉可乎云中之雨点疏密有度水边之沙粒行次无移风之触物而成籁抑亦乾闼婆王所为耶。
殃崛摩罗因持钵至一长者门其家妇人正值产难长者曰瞿昙弟子汝为至圣当有何法能免产难殃崛语长者曰我乍入道未知此法待我回问世尊却来相报及返具事白佛佛告殃崛汝速去报言我从贤圣法来未曾杀生殃崛奉佛语疾往告之其妇得闻当时分娩。
师云殃崛为传语则不足以明彼妊妇又安得而知所传之语与临产之事毫不相关余初入道独于此碍膺者久之既读大慧语录请益湛堂后读华严十地品始有入复以颂明之曰华阴山前百尺井中有寒泉彻骨冷谁家女子来照影不照其余照斜领始知所谓金矢法耳今复请世尊以殃崛为千百亿身传语至阎浮提使蒙者明聩者聪偻者舒跛足挛手颠痫痼癖者各得安其常即一语一人所愈者众彼蒙聩挛癖者不知也殃崛为传语亦不知也。
马祖因僧问离四句绝百非请师直指西来意祖曰我今日劳倦不能为汝说问取智藏去僧问西堂堂云何不问和尚僧云和尚教来问堂云我今日头痛不能为汝说问取海兄去僧又问百丈丈云我到这里却不会僧却回举似祖祖曰藏头白海头黑。
师云僧问离四句绝百非请师直指西来意为祖者说法为任竟以劳倦辞西堂则头痛百丈却不会三大老被这一问四百四病一时拶出则西来意固亦难言耶这僧来往亦不易凡为人天师当知有药头之妙方能纵夺临时不假拟议心性之学至马大师为大变矣握一口剑横挥竖削鲜有不受其伤者就入泥入水无不臻妙失之者摸索话头斩新辞句则何有于药头之妙此其所以去古远矣还知马大师么如今老大无筋力独倚衡门数雁行。
南阳慧忠国师一日唤侍者者应诺如是三召三应国曰将谓我孤负汝却是汝孤负我。
师云国师三唤侍者三应节拍分明下个注脚道将谓吾孤负汝却是汝孤负吾丛林古宿便有许多络索有谓侍者却会若不会争解恁么应好一碗羹却被鼠粘污却有谓国师侍者总欠会在试问作恁么话会桶底脱落也未。
天童净禅师上堂云霜风号肃杀霜叶堕萧颾举拂子曰看惟有玲珑石崔嵬望转高所谓天童滞货今朝短贩一遭莫有酬价底么下座。
师云端午后神符除夜旧历日请自留取糊壁。
忠国师因丹霞来访值睡次乃问侍者耽源云国师在否者曰在即在秪是不见客霞云太深远生者云莫道上座佛眼也觑不见霞云龙生龙子凤生凤儿国睡起侍者举似国国打二十棒趁出丹霞闻云不谬为南阳国师。
师云国师高枕丹霞得以乘间而入耽源道莫道上座佛眼也觑不见却被丹霞从[空/心]隙中送眼旁偷耽源吃棒出院此时和耽源也不相见了也虽然耽源两处受棒还知丹霞受棒处么若知得好与国师相见亦不谬为佛祖儿孙如或不知莫向秦庭夸好手荆卿事业竟何如。
青州辨云二边纯莫立中道不须安且道甚处相见得个端的。
师云可怜无定河边骨尽是春闺梦里人。
又云回途转位直须戴角披毛唤作畜生得么。
师曰妓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百丈再参马祖。
师云始而百丈语黄檗云老僧昔被马大师一喝直得三日耳聋黄檗闻举不觉吐舌此宗之妙自马大师融冶乾坤指挥神策百丈握阃外之威权黄檗搀枪夺鼓所向无敌故知机用为列祖之神髓乃万类之钳锤汾州谓悟去便休更说甚么三日耳聋石门云若不三日耳聋争得悟去恁么批判古人还甘么老僧不避腥膻试为断看烽火渔阳楼上月曲中都是断肠声。
青州辨云念念释迦出世步步弥勒下生为甚么拟心即错动念即乖。
师云富嫌千口少贫恨一身多。
青州辨云有口赞不尽无言心自明是则裂破虚空不是则鬼家活计上人端的处道将一句来。
师云骨锉又云背手抽金镞。
百丈因沩山五峰云岩侍立次问沩山并却咽喉唇吻作么生道山曰却请和尚道丈曰不辞向汝道恐已后丧我儿孙又问五峰峰曰和尚也须并却又曰无人处斫额望汝又问云岩岩曰和尚有也未丈曰丧我儿孙。
师云百丈置个问端沩山曰却请和尚道五峰曰和尚也须并却云岩曰和尚有也未象王回顾挂角羚羊还他三老临场试卷却忘了题目明明道并却咽喉唇吻乱开口作么脱有问老僧曰和尚试道看老僧时以他事所移不及与渠分秦别楚前汉后唐一揖而别。
青州普照一辨禅师垂语曰声前荐得落在今时句后承当迷头认影作么生是空劫已前自己。
师云道即不难恐落今时或曰试道看师打一掴曰羞也不识要称禅客。
百丈野狐。
师云前百丈错一转语五百生为野狐利害在甚处大凡宗师家着着拈提向上先自有出身之路则不被目前所碍若儱侗将去则不堪也云峰圆闻二僧举野狐话一僧云不昧因果也未脱得野狐一云不落因果又何曾堕野狐来道圆过涧有省更以呈偈南公公见之为之助喜圆公悟去则不无之二僧披毛戴角有日在或曰谢师授记咄这野狐精复云不落因果兔子窠边遭野火不昧因果粉蝶飞上梨花朵参。
大名雪岩满禅师参普照宝宝垂示语曰兄弟年俊正宜参叩老僧当年念念常以佛法为事满避席曰禴尚而今如何也宝曰如生冤家相似满曰若不得此语几何枉行千里宝下禅床握满手曰作家那。
师云普照当初待他问和尚而今如何也分顶门一棒或再进语再与一棍且教这汉参三十年普照若行得此令吾宗不致寂寥也便软拖拖地道作家那虽然烂泥里有刺作者方知。
百丈普请钁地次。忽有一僧闻鼓鸣。举钁头大笑便归。丈曰俊哉。此是观音入理之门。丈归院乃唤其僧问。适来见甚么道理便恁么。曰适来肚饥闻鼓声归吃饭。丈乃笑。
师云这僧闻鼓声举钁头大笑便归。丛林喧传赵州洗钵盂话。此则因缘宁不胜他十倍。但在千百众中夺锦而归。及乎询其所以。却又将扇子掩面而避。镜清云沩山当时有此僧。鼓山云沩山当时无此僧。普请钁地次时实有此僧。荷锄归去实无此僧。则二师为僧担板各有所见。要识此僧也大难在。分明只在秋江上。明月芦花何处寻。
鹿门觉禅师示众。曰尽大地是学人一卷经。尽乾坤是学人一只眼。以者个眼读如是经。千万亿劫无有间断。
师云正恁么时。有经处无眼。有眼处无经。举意读时便成间断。报恩秀云看经不易。师咄云。寐语作么。
百丈谓众曰。有一人长年不吃饭不道饥。有一人终日吃饭不道饱。一僧着语云。一对鸳鸯池边独立。一双孤雁扑地高飞。
师云堕地狱如箭射。一僧着语云。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师云衔铁负鞍有日在。且道过在甚么处。试检点看。
报恩万松行秀禅师示众。曰机轮转处智眼犹迷。宝镜开时纤尘不度。开拳不落地。应物善知时。两刃相逢时如何回互。
师云遍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
大名宝禅师示众。云若论此事如人作针线幸然。针针相似。忽见人来不觉失却了针。者边寻也不见。那边寻也不见。却自曰近处尚不见。远处那里得来。多少时寻不得。心烦不好昏闷。打睡拽衣就枕。方就枕时蓦然一劄。曰原来在这里。
师云且道是针不是针。复曰大名不能为后人抽钉拔楔。作洒落了事人。反引渠向针线上作活计。就使摸索得来。往往迷头认影。虽然三十年后一回饮水一回噎。
南泉问黄檗。定慧等学明见佛性。此理如何。檗曰十二时中不依倚一物。泉曰莫是长老见处么。檗曰不敢。泉曰浆水钱且置。草鞋钱教阿谁还。妙喜曰路逢剑客须呈剑。不是诗人莫献诗。
师云老僧则不然。南泉还浆水钱。黄檗偿草鞋钱。不见道贼是小人智过君子。
盐官谓众曰。虚空为鼓。须弥为椎。甚么人打得。众无对。有僧举似南泉。泉云王老师不打这破鼓。黄龙云甚么处是破处。直饶拣点得破处分明。我还要觅鼓在。
师云山僧有鼓便打。有笛便弄。无论渠破与不破。若要问我觅鼓在。自领出去。
王山体禅师发明洞上宗旨。曰既有尊贵之位。须明尊贵底人。须知尊贵底人。不处尊贵之位。方明尊贵不落阶级。
师云。如何黑漆屏风上。更画卢同月蚀诗。
南泉因陆大夫道肇法师也甚奇怪。解道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泉指庭前牡丹花曰。大夫。时人见此一株花如梦相似。陆罔测。雪窦颂云。见闻觉知非一一。山河不在镜中观。霜天月落夜将半。谁共澄潭照影寒。
师云梦中作梦法师语。南泉梦中占梦。也大奇怪。雪窦善于原梦。镜里山河影中闻见。扑碎镜拂却影。可惜一株花拈向霜天月下。更来到澄潭摸索。可不道月落夜阑。不知何处相见。知有者拣点看。
万松示众云。去则留住。住即遣去。不住不去渠无国土。何处逢渠。在在处处且道是甚么物。得恁么奇特。
师云枰锤蘸醋。
南泉问座主。讲甚经。主云弥勒下生经。泉曰弥勒几时下生。主云现在天宫未来。泉曰天上无弥勒地下无弥勒。
师云南泉等闲置个问头。不特座主口哑。洞山被问直得禅床振动火炉振动太阳玄地动。彼此随搂搜。你也动我也动。动到弥勒下生有甚了期。忽有问天上无弥勒地下无弥勒。谁与安名。老僧直得八万四千毛窍一时卓立。打失了娘生鼻孔。
万松示众曰。动则埋身千丈。不动则当处生苗。直须两头撒开中间放下。更买草鞋行脚始得。
师云曾经三峡猿啼处。不是愁人也断肠。
南泉住庵一僧到。泉向伊道。我上山去作务。待斋时作饭自吃了。送一分上来。少时其僧作饭自吃了。却打破家事就床卧。泉待不见来便归庵。见僧卧泉亦至僧边卧。僧便起去。
师云可惜这僧泯然无闻。当时风仪令人可爱。南泉过后思君子见之晚矣。彼时下山来何不掘个坑将这僧埋却。岂不据款一结。或云老汉聻。老僧与一顿棒趁出山门。
万松示众。云踢翻沧海大地尘飞。喝散白云虚空粉碎。严从立令犹是半提。大用现前如何施设。
师云琉璃殿上无知识。
南泉示众。云唤作如如早是变了也。如今师僧须向异类中行。归宗云虽行畜生行不是畜生报。泉云孟八郎汉又与么去也。
师云似地擎山不知山之孤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无瑕。大通智胜迁座而成正觉。善财童子别峰而见德云。僧云智不到处切忌道着。道着即头角生却。为甚么作这般语话。乃喝一喝云孟八郎汉又与么去也。
万松示众。曰向上一机鹤冲霄汉。当阳一路鹞过新罗。直饶眼似流星未免口如匾担。且道是何宗旨。
师云闭眼食蜗牛。一场酸涩苦。
南泉问僧夜来好风。僧云夜来好风。泉云吹折门前一株松。僧云吹折门前一株松。次问一僧。云夜来好风。僧云是甚么风。泉云吹折门前一株松。僧云是甚么松。泉云一得一失。
师云一僧云这公案与赵州验二庵主法眼指帘一样。一僧云刁刀相似。鱼鲁不同。争之不能已。以质之。老僧乃云一得一失。
西京雪庭福裕禅师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庭曰待乳峰点头即向汝道。师曰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出。僧复问曰。如何是尊贵一路。庭曰渔歌惊起沙汀鹭。飞出芦花不见踪。
师云乳峰点头也。道个甚么。火里鹪鹩吞大虫。
南泉上堂云。王老师自小养一头水牯牛。拟向溪东牧。不免犯他国王水草。拟向溪西牧。不免犯他国王水草。不如随分纳些些。总不见得。
师云且道这些子还是溪西溪东。除是这牛儿不啮一茎草。不饮一滴水始得。就使牵到他方世界外。还出得他国王水土么。试请王老师定当看。
灵隐文泰禅师上堂云。尘劫来事只在于今。河沙妙德总在心源。试教渠觌面相呈。便不解当风拈出。且道过在甚么处。卓拄杖曰。秪为分明极。翻令所得迟。
师云只如灵隐还拈得出么。若拈得出何不略借一观。若拈不出河沙妙德向何处去也。隔墙恩怨如何说。独抱琵琶月下弹。
南泉上堂云。王老师卖身去也。还有人买么。一僧出曰某甲买。师曰不作贵不作贱。汝作么生买。僧无对。
师云雪窦拈云雪窦拟酬个价。直令南泉进且无路。退亦无地。不作贵不作贱。作么生买。别处容和尚不得。山僧独爱此语。然虽如是。雪窦只可作南泉奴。秪如进且无路。退亦无地。还容得雪窦么。
宝应遇禅师因僧问如何是西来的的大意。遇曰风送泉声来枕畔。月移花影到[空/心]前。
师曰大小祖师引人向声色里作窠臼。好与三十棒。除却声色也与三十棒。秪如老僧聻。点石化为金玉易。劝人除却是非难。
南泉云三世诸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却知有。
师云试问如何是狸奴白牯知有的事。或曰黄金国土琉璃地。师子岩前水草香。作恁么语话。衔铁负鞍有日在。
香严文才禅师依缝州福严普公出家。尝读证道歌至幻化空身即法身之句。豁然契悟。乃入还源之室。
师云若向这里悟去。披毛戴角有日在。
盐官安国师一日唤侍者。曰将犀牛扇子来。者曰破也。安曰扇子既破。还我犀牛儿来。者无对。
师云犀牛儿随扇子破了。就将得来也。是无用之物。投子云不辞将出恐头角不全资福作一圆相。心中书牛字。师云当时盐官原向侍者根讨个活泼泼的牛儿。诸方拈颂总是死牛。良久云。老僧恁么告报还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