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峰童真禅师语录


  颂直钩垂钓钓非轻搅搅河山万里平巨斧斫来根蒂断从教枯树也芳荣。

  南岳第二十九世

  忠州聚云吹万广真禅师叙州宜宾人姓李氏其先三世为婆罗门父无后祷佛生焉降神之日偶大士八人临其舍一人指语父曰此八宝应真出兴于世母即厌腥食素三年离乳至十五岁在窗下与同学读书偶览菊花慨然叹曰此花今岁凋零来春发生尝闻生死事大无常迅速读书宁免生死竟绝学登少峨参浩翁语载行录复返里中得大慧录并获正法眼藏如临旧物师朝暮参礼如有所失后遇一僧见访问曰如何是佛师拟对曰不是再进曰不是师被者一劄尘念如灰至午直僧磨刀次急问如何是佛僧云我今日磨剃刀师于言下有省次入朱提参朝阳和尚(语载朝阳章)师白衣初见朝阳后归为祖母说法祖母逝后服阕二年方谋出家先一月有氅衣道者谓里人曰此处不久当有至人出世师果于万历四十一年癸丑秋逾城入山礼月明和尚受具一日明谓曰汝犹有一句未会师即问是那一句曰不用音声色身默然良久与我现出真空来师拂袖便出乃自惟曰此事不可草草是中必有玄要遂辞之别山汲水伐薪自炊自力苦参三载经行危坐胁不至席限满复入朱提亲近月明和尚师问曰毕竟如何现出明以师手掩其口豁然大悟乃曰纵然奇特终是寻常明遂出临济正宗付之后阅华严至入法界品毗目仙人执善财手一须臾间历遇佛刹微尘数世界参见微尘诸佛法法不昧至事事无碍法界始解圆悟示张无尽用处从此五宗淆讹如韦索贯钱了无滞碍乃策杖风尘涉海入吴过▆踵粤至潇湘湖东霜轮上座请出世开法上堂祝 圣罢次拈云此瓣香轰天碎地倒岳倾秋约破顶门眼睛熏开眉毛骨髓奉为现住西蜀朝阳洞传临济正宗二十四代月明大和尚以酬法乳上首白椎乃曰劈面迎风掌当胸 肚拳具眼衲僧向者里用得犹是三五一轮在在光辉火树银花时时灿烂半明半暗未梦见在呵呵不是法门无面目只怕蜈蚣太多足咦二月十五解制后归蜀御史无无田公延居书阁乃建聚云禅林师出世三十年道场五坐语录二十卷广录五十卷先是水部熊公汝学锓梓通行师相好具足慈和忠恕智慧渊冲诲人不倦偶示疾是月(山神)夜哭树木摧折病中歌唱自娱三月前谓侍僧曰我临终须大喝而去崇祯十二年己卯七月三十日索笔书偈云朝打三千暮打八百要会聚云眉毛出血投笔危坐至午果大喝声而逝阁维烟至松幂结为五彩荷香遍地起骨得黄金锁子三茎五色舍利三百余颗齿化为紫色入土者无数平都地藏院迎十二颗建塔余皆塔于本寺三目山之阳。

  颂对面重临作者看要伊言下起波澜子规夜血巫峰树回首腾腾十二山。

  南岳第三十世

  忠州怡平庆忠铁壁慧机禅师营山罗氏子家世以一经传多科吊师生而貌伟气骨不凡八岁父见皆即随母斋是夕见黄龙长数十丈凌霄腾于师顶师指谓兄兄曰龙也有精唐举术者见师相而异之视师指掌中有龙凤莲华麟鱼鸟兽文称许不置师方就童塾业铅堑日记数百行渐能工羔雁具脍炙人口里中名俊咸称之曰此罗氏龙文也时有元白道者隐邑之大蓬山师往来叩问雅意玄学道者石扃岩户辟谷半载师慕之母兄为师亲迎师辞之兄曰汝清姿映玉摛藻过人淡墨红绫木天一凤柰何作出尘想从黄冠游耶师曰人各有志从所愿耳遂于天启壬戌二月十九潜遁图入山计行次大竹筑室松间掩关危坐无昼夜日食米二握沸汤淡饮五味俱断关中三载心形益畅目中屡瞩异相种种疑情顿起欲扣元白以释其惑出关访之而白去终南路多阻师方雉发孑身抵忠城参聚云云曰奚往师白以终南寻道者事云笑曰子真昧于寻师者师见云丰仪迥异愿皈心弟子之列云曰若向来事道固善矣犹落傍蹊子欲我说夏后可也夏蒲欲求开示妒者恐师暗承衣钵每至隔之忽云出方丈师跪乞云大笑而法师自泣曰遇至人而不得一授遂欲捐躯赴水僧有谕以从讲肆者师至听毕后参聚云未几闻朝阳老人来酆陵师侍云溯舟往见随众参礼因请益朝阳阳曰只者是师问曰只者是还参什么阳曰放汝三十棒后云以金陵之游闻天童悟唱道四明师欲暂辞适浙云曰天童接人固直捷孤硬但恐一去便不遇老僧宗旨负汝数年辛苦矣于是奉侍还蜀云乃命师总院事自疑此生果与禅无缘乎遂尽力院中经七日随众念诵毕登塌忽觉浑身骨碎大笑不止遂拈偈进呈云不之印复力究三年忽一日大彻无论玄要宗旨祖意教意有庖丁解牛之势入室密启云笑曰汝会老僧意么师曰和尚大慈为入彻底自后开堂师皆首众焉云灭后愿庐墓三年崇祯辛巳酆陵四众坚请出世平都地藏院上堂横按拄杖云惯弄灵蛇之势赫赫万层活捉生马之威昂昂千里撒缦天网打称意鱼放破空矢落冲霄鹤点即不到到即不点正恁么时且问是谁家风月卓一卓曰一个星子三只脚家家秤锤五个眼僧竞出问话师下座以拄杖一时打散上堂贵买朱砂画月打牛打车不别憎槛欣笼柰何磨砖作镜争得凫胫天然不长截鹤缋之则疾召大众云且道阿腻吒峰今日有几人作舞师著有药病随宜庆忠集二书通行海内生平践履备之全录不赘。

  颂曾向龙颔采珠落华劈云山万朵开发药固将 脑去不从祖父授深来。

  宗统颂(终)

   (三楚弟子 海偏 海真 德示
  德胜 德成 ▆▆ ▆▆ ▆▆)
嘉兴大藏经 万峰童真禅师语录


  湘山颂古自序

  颂古一道其难也久矣昔圆悟勤祖见翠峰禅师百首乃曰除客从远方来一则有衲僧气余皆以诗论此勤祖用春秋法也盖达磨氏入中土六代而后马祖百丈已还皆以机用言句相高而不及此洎汾昭则黄钟大吕宫音始变逮有宋天禧间明觉老人清庙朱弦可谓天中之天圣中之圣矣自兹而降投子丹霞分道扬镳机杼固成一家之锦于翠峰则异矣近代各家之盛十倍于前要皆藻绘万象刻划森罗似出于从上诸老矣而文胜质史非予今日之致慨由是数十年来不敢妄形一字者自揣犹未到古人地位耳至年五十有四静对湘山历观从前如推门落臼乃为禅子辈汇集成帙得二百三十篇非敢望诸祖之籓垣予但申其自受用已耳若曰翠峰之圣吾当北面事焉至于分道扬镳或可并驱中原若夫汗牛充栋刻划藻绘予岂能追其万一也哉是为序。

  万峰汶翁至善书

  万峰童真和尚湘山颂古卷上

  侍者寂慧录

  世尊未离兜率已降王宫未出母胎度人已毕。

  千层铁甲都卸尽不觉浑身在帝乡只见皇风成一片普天谁不在封疆。

  世尊升座文殊白槌云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座。

  齿缝未曾落一语又被风吹别调中此景此情描不尽隔江打鼓听冬冬。

  文殊所说般若经清净行者不入涅槃破戒比丘不入地狱。

  昨日东楼醉横缨倒接罗阿谁扶上马不省下楼时。

  世尊初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曰天上天下惟吾独尊。

  四方久矣干戈息不必重重定八荒两手指来尊上下那个男儿摸壁行。

  僧问岩头古帆未挂时如何头云后园驴吃草。

  后园驴吃草不须问瑶岛缓步踏将来斗凑得恰好。

  法华经如来明见三界之相无有生死若退若出亦无在世及灭度者非实非虚非如非异不如三界见于三界如期之事如来明见无有错谬。

  千年田地八百主汉武秦皇安在哉可笑瞿昙空说梦引他痴子动疑猜。

  无业示众云若一毫头凡圣情念未尽未免入驴胎马腹里去白云端云直饶凡圣情念尽净亦未免入驴胎马腹里去。

  射来红日透烟尘却被云拖色不真打面还他州土麦唱歌须是帝乡人。

  三角示众云若论此事眨上眉毛蚤已错过了也时麻谷出问眨上眉毛即不问如何是此事角曰错过了也。

  贼过张弓信有之更于话外讨便宜龙睛鹘眼河沙数宇宙茫茫几个知。

  百丈因一女子哭上法堂来丈问作么生曰父母俱丧请师选日丈曰明日来一时埋却。

  石磬晨敲雨后天个中音响最清圆谁知电影藏山岳一段春风送故园。

  南泉示众云唤作如如蚤是变也今时师僧须向异类中行归宗云须行畜生行不得畜生报。

  戴角披毛颇俊哉春风已上柳稍来一犁在手翻耕后收敛家山又放开。

  临济因麻谷问十二面观音那个是正面济下禅床擒住曰十二面观音甚处去也速道速道谷转身拟坐济便打谷接住棒相捉归方丈。

  袖里忽然一簇空那容眨眼话从容大悲千手捞不及回首相将入帝宫。

  南阳忠国师一日唤侍者者应诺如是三唤三应忠曰将谓吾孤负汝却是汝孤负吾。

  三呼三应太心孤子父相将入画图纵有王维真妙手实难举笔把胸画。

  圆觉经云有照有觉俱名障碍是故菩萨尝觉不住照与照者同时寂灭。

  秋空涵翠碧秋水湛绿波斫却月中桂清光应更多。

  金刚经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非相见如来指外觅钟期蟭蟟虽脱壳未免抱寒枝。

  金牛每至斋时将饭桶于僧堂前作舞呵呵大笑云菩萨子吃饭来。

  少年吐语气成虹不落阶梯建大功临老衰残无处着犹然忍耻示英雄。

  临济访平田到路口先逢一嫂在田使牛济间嫂平田路向甚处去嫂白这畜生到处走到路也不识济又曰我问你平田路向甚处去嫂曰这畜生五岁尚使不得。

  天下纷纷南北路平田路口到人稀莫嫌婆子轻鞭打老大徒伤未拂衣。

  僧问马祖离四句绝百非请师直指西来意祖曰我今日劳倦不能为汝说问取智藏去僧问西堂堂云何不问和尚僧云和尚教来问堂云我今日头痛不能为汝说问取海兄去僧又问百丈丈云我到这里却不会僧回举似马祖祖曰藏头白海头黑。

  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收拾丝纶月下安枕百非四句与西来这僧肩上加三等。

  盘山一日于街市见人屠肆买肉云精底割一块来屠儿放下刀叉手云长史那块不是精底。

  拈来块块可人怀不用安排不用猜可惜一宗贴体事被风吹上古轮台。

  南泉因侍者请过堂泉云我适才庄上吃油糍饱者云和尚未曾出方丈泉云你去庄上问者才至门首适遇庄主者云来作甚么主云蒙和尚降重特来相谢。

  无端捏怪老南泉贪他口腹费周旋若非庄主来说破直至而今话未圆。

  盐官示众云虚空为鼓须弥为槌甚么人打得众无对有僧举似南泉泉云王老师不打这鼓笛。

  盐官小视诳儿曹拟把虚空当细腰不是南泉伸一手至今音响未全消。

  良遂参麻谷后谓众曰诸人知处良遂总知良遂知处诸人不知。

  却向驴前马后看得来些子便轻安岂知病入膏肓甚千古难伸不白冤。

  石巩尝张弓架箭接机三平诣法席巩曰看箭平乃拨开胸曰此是杀人箭活人箭又作么生巩弹弓弦三下平乃礼拜巩曰三十年张弓架箭秪射得半个圣人遂拗折弓箭。

  架箭张弓三十春何曾射得一圣人而今箭折弓收也四海讴歌贺太平。

  中邑因仰山问如何是佛性义邑曰我与汝说个譬喻如一室有六窗内有一猕猴外有猕猴从东唤猩猩猩猩即应如是六窗俱唤俱应仰山礼谢起曰适来蒙和尚譬喻无不明了更有一事秪如内猕猴睡着外猕猴欲与相见又且如何邑下绳床执仰山乎作舞曰猩猩我与你相见了也。

  灼破灵龟扑翻明镜六处虚闲八方朗静下床执手问猩猩打蛇须要打七寸。

  隐峰到南泉值众参次泉指净瓶曰铜瓶是境瓶中有水不得动着境与老僧将水来峰拈起净瓶向泉面前泻。

  瓶中有水不得动手倾泻出来且塞渠口。

  亮座主因参马祖祖问见说座主大讲得经论是否主曰不敢祖曰将甚么讲主曰将心讲祖曰心如工技儿意如和技者争解讲得主抗声曰心既讲不得莫是虚空讲得么祖曰却是虚空讲得主不肯便出将下阶祖召曰座主主回首祖曰是甚么主豁然大悟曰某甲所讲经论将谓无人及得今日被大师一问平生功业一时冰释礼谢而退。

  虚空何曾讲得经人参附子医寒症一身曰汗出堂前序分流通都扫屏。

  则川摘茶次庞居士问法界不容身师还见我否川曰不是老僧泊答公话士曰有问有答盖是寻常川乃摘茶不听士曰莫怪适来容易借问川亦不顾士喝曰这无礼仪汉待我一一举向明眼人川乃抛却篮便归方丈。

  似戏似谑似真似假山上水边冢间树下士哉俗人眼小胆大则川则川礼失于野抛下茶篮是伊会也。

  庞居士参马祖问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祖曰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即向汝道士于言下顿领玄旨。

  马师一口吸西江所有珍奇当下亡果然赚入他家网直得芳声满大唐。

  庞婆入鹿门寺作斋维那请疏意回向婆拈梳子插向髻后曰回向了也。

  本文一道出裙钗不落言辞理自该多少英雄求疏意却烦取笑老婆来。

  睦州升座问首座聻答云在寺主聻答云在维那聻答云在州云三段不同今当第一向下文长付在来日。

  现成三昧不费腕力一会俨然灵山再出。

  南泉因东西两堂争猫儿遇见即提起曰道得即不斩众无对便斩却。

  一刀斩断血淋淋才见宗师手眼亲若是和泥合水汉猫儿真是可怜生。

  南泉归宗麻谷往参南阳国师泉于路上划一圆相曰道得即去宗便于圆相中坐谷便作女人拜泉曰恁么则不去也。

  伯仲同炊爨下米有刻则走尽天下路老鸦一般黑。

  临济上堂云赤肉团上有一无位真人尝从汝等面门出入未证据者看看时有僧问如何是无位真人济下禅床把住云道道僧拟议济拓开云无位真人是甚么干屎橛便归方丈。

  狮子啮人韩奴逐块跳下禅床贼身自败推倒天关搅翻江海卖白洗青失钱遭罪。

  临济问院主甚处去来曰州中粜黄米来济曰粜得尽么曰粜得尽济以拄杖划一划曰还粜得这个么主便喝济便打典座至济举前话座曰院主不会和尚意济曰你又作么生座礼拜济亦打。

  棒下淋淋血未干作家眼孔定难观临场决不轻松放一等令行没两般。

  丹霞访庞居士见女子取菜次霞问居士在否女子放下菜篮叉手而立霞又问居士在否女子提篮便行霞遂回须臾居士归女举前话士曰丹霞在么女曰去也士曰赤土涂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