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峰童真禅师语录


  刀刀见血弟兄分说甚砒霜与毒酖脱下衲衣还旧面二家香凑一家熏。

  僧问兴化四方八面来时如何化云打中间底僧便礼拜化曰昨日赴个村斋中途遇一阵卒风暴雨却向古庙里躲得过。

  卒风暴雨怨天公古庙虽安半路中若问其间端的意去家犹隔万千重。

  香严示众若论此事如人上树口衔树枝脚不踏树手不攀枝树下忽有人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不对他又违他所问若对他又丧身失命当恁么时作么生即得时有虎头上座出云树上道即不问未上树时请和尚道严乃呵呵大笑。

  香严上树策同俦作者须观树下秋栗棘金圈透得过秦中自古帝王州。

  香严因僧问如何是道曰枯木里龙吟僧云如何是道中人曰髑髅里眼睛僧后问石霜如何是枯木里龙吟霜曰犹带喜在如何是髑髅里眼睛霜曰犹带识在。

  龙吟枯木似同胎眼里髑髅该不该喜识尽时空限界一川桃李送春来。

  兴化示众我闻长廊下也喝后架里也喝诸人莫盲喝乱喝直饶喝得兴化向虚空里却扑下来一点气也无待我苏息起来向汝道未在何故我未曾向紫罗帐里撒珍珠与汝诸人去在胡喝乱喝作么。

  紫罗帐里撒珍珠假我东风过太湖犹有梅花三十树劝君切勿更踌蹰。

  僧问赵州永闻和尚亲见南泉是否州云镇州出大萝卜头。

  镇州萝卜头亲言出亲口赵州北地人亲见南泉后。

  三圣上堂云我逢人则出出则不为人 兴化云我逢人则不出出则便为人。

  一个起家白屋一个出自高门十字街头撞着原是汉魏周秦水程三十里陆程一朝登行到碧梧金井处水绿山青。

  三圣到德山才展坐具山曰莫展炊巾此处无残羹馊饭圣曰纵有也无著处山便打圣接住棒推向禅床上山大笑圣哭苍天便下参堂堂中首座号踢天泰问行脚高士须得本道公验作么生是本道公验圣曰道甚么座再问圣打一坐具曰这漆桶前后触忤多少贤良座拟人事圣便▆第二位人事。

  壮士临场不费纤力犯垩挥斤手亲眼疾塞北风寒霜气重江南天险水声急细看烟尘各有界其间操纵谁辨的谁辨的作者须从转处悉。

  觌面来端莫入阴界一点不来草贼大败更拟如何漆桶不快。

  兴化见同参来才上法堂化便喝僧亦喝化又喝僧亦喝化近前拈棒僧又喝化曰你看这瞎汉犹作主在僧拟议化直打下法堂侍者请问适来那僧有甚触忤和尚化曰他适来也有权也有宾也有照也有用及乎我将手向伊面前横两横到这里却去不得似这般瞎汉不打更待何时侍礼拜。

  东西南北面面通花台玉树影重重奈何弱水千寻浪只见蓬莱不见宫。

  玄沙上堂闻燕子声沙云深谭实相归方丈。

  乳燕双双入画梁呢喃音韵别宫商去年旧垒今犹在春色移人暗自伤。

  石霜因僧自洞山来问和尚有何言句示徒僧曰解夏上堂秋初夏末兄弟或东去西去直须向万里无寸草处去良久云秪如万里无寸草处作么生去霜曰有人下语否曰无霜曰何不道出门便是草。

  万里无寸草秋空须靠倒出门便是草客路行人少芦花洲上月明前祝融峰头日初小日初小野渡无人舟自杳争如一觉到天光衲被蒙头全不晓。

  临济问黄檗佛法的的大意三度问三度被打不领深旨且辞去檗曰秪往高安滩头参大愚去济到大愚愚曰甚处来曰黄檗来愚曰黄檗有何言句曰某甲三度问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不知有过无过愚曰黄檗与么老婆心切为汝得彻因更来这里问有过无过济于言下大悟曰原来黄檗佛法无多子愚搊住曰这尿床鬼子适来道有过无过如今却道佛法无多子你见个甚么道理速道速道济于大愚胁下筑三拳愚拓开曰汝师黄檗非干我事济辞大愚却回黄檗檗见便问这汉来来去去有甚了日济曰秪为老婆心切便人事了侍立檗问甚处来济曰昨蒙和尚令参大愚去来檗曰大愚有何言句济举前话檗曰大愚老汉饶舌待来痛与一顿济曰说甚待来即今便打随后便掌檗唤侍者引这风颠汉参堂去。

  一只破棺材扶来又扶去两处失便宜家亲酿成祟。

  径山问僧我前日有一问在你处你先前日答了我也即今因甚么瞌睡僧云如是如是山云道甚么僧云不是不是山连打两棒云一棒打你如是一棒打你不是。

  重围两处紧牢关秪道坦坚破者艰岂意妙策原非料中心树已被人删。

  无著往五台华严寺至金刚窟礼谒遇老翁牵牛行邀入寺翁曰近自何来着曰南方曰南方佛法如何住持着曰未法比丘少奉戒律曰多少众着曰或三百或五百着却问此间佛法如何住持曰龙蛇混杂凡圣交参着曰多少众曰前三三后三三日晚翁令童子相送着问童子前三三后三三是多少童召大德着应诺童曰是多少着复问此为何处曰金刚窟般若寺也着凄然悟彼翁者文殊也。

  平沙千顷夜波秋激浪堆边海气浮前后却言言不及渔翁钓晚罢金钩。

  明招上堂众集定招云这里风头稍硬且归暖▆商量便归方丈众随至立定招云才到暖室便见瞌睡以拄杖一时趁散。

  左至右前至后花言巧语将人诱老来无力下禅床不顾面皮多少厚多少厚请看白云堆满岫。

  临济示灭谓众云吾灭后不得灭却吾正法眼藏三圣出曰争敢灭却和尚正法眼藏济曰已后有人问你向他道甚么圣便喝济曰谁知吾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

  正法眼藏瞎驴边苦口谆谆望后贤要得祖翁门户大椎爷方可继家传。

  雪峰住庵时有两僧来峰以两手拓庵门放身出曰是甚么僧亦曰是甚么峰低头归庵僧辞往▆南峰曰我有个同参住岩头附汝一书曰某书上师兄某自鳌山成道后迄至于今饱不饥同参某书上僧到岩头达书了头问别有何言句曾遂举前话头曰他道甚么曰他无语低头归庵头曰噫我当初悔不向伊道末后句若向伊道天下人不奈伊何僧至夏末请益前话头曰何不蚤问曰未敢容易头曰雪峰与我同条生不与我同条死要识末后句秪这是。

  末后句话难委同条生不同条死千里书通旧面来▆示当阳空露齿而今抛向楚山头无限恶风吹不起。

  雪峰一日升座众集定峰辊出木毬玄沙遂捉来安旧处。

  雪峰捏怪同儿戏惯拈此物乱诸人不是谢郎出只手都道傍边少正经。

  雪峰上堂南山有一条鳖鼻蛇汝等诸人切须好看长庆出曰今日堂中大有人丧身失命云门以拄杖撺向峰前作怕势有僧举似玄沙沙曰须是我棱兄始得然虽如是我则不然曰和尚作么生沙曰用南山作么。

  鳖鼻横拈毒气赊一堂闹乱似林麻何期备老善方药消得南山大赤花。

  洛浦一日上堂云孙膑收铺去也有买卜底出来时有僧出云请和尚卜浦云汝家爷死 法眼代抚掌三下。

  这僧爷死因他卜雪上加霜愁杀人同人大有均不是单单占出地泽临。

  九峰因石霜迁化众请首座住持峰时为侍者白众问首座曰先师道休去歇去冷湫湫地去一条白练去古庙香炉去一念万年去明甚么边事会得即住持会不得不可首座对曰明一色边事峰曰与么则不会先师意在座曰但装香来香旌断处若去不得即不会先师意遂焚香烟未断座已脱去峰抚背曰坐脱立亡即不无先师意未梦见在。

  古庙香烟一色开违宗失妙转殊乖要知细密家中事九峰亲见石霜来。

  云盖因僧问石霜万户俱闭即不问万户俱开时如何霜曰堂中事作么生僧无对经半载方始下一转语曰无人接得渠霜曰道即道得八程曰和尚又且如何霜曰无人识得渠盖闻乃礼拜乞为举霜不肯盖乃抱霜上方丈曰和尚若不道打和尚去在霜曰得在盖乃礼拜霜曰无人识得渠盖顿首有省。

  万户俱闭万户开一家有事百家来渠侬不用亲相识分得骊珠下九垓。

  岩头参德山才跨门便问是凡是圣山便喝头礼拜有举似洞山山曰若不是奯公大难承当头曰洞山老人不识好恶错下名言我当时一手抬一手捺。

  蒙懂一槌难躲闪轻轻接得便还拳傍人秪好看施设不必挑唆出舌尖。

  岩头值沙汰于鄂渚边作渡子一日有婆抱一孩儿来乃曰呈桡舞棹即不问且道婆手中儿甚处得来头便打婆曰婆生七子六个不遇知音秪这一个也不消得便抛向水中。

  奯公政欲启樊笼一味当头用剑锋岂意妇人多拙技江流依旧晚云封。

  雪峰一日登座召众曰看看东边底又曰看看西边底汝若要会拈拄杖曰向这里会取。

  东西两边都看过深浅尽在一腔中一条杖子无交割要倩傍人荷别峰。

  云门因僧问如何是一代时教门云对一说。

  诸佛无可说而曰对一说一块紫金山白昼被人凿。

  百丈再参马祖侍立次祖目视绳床角拂子丈曰即此用离此用祖曰汝已后开两片皮将何为人丈取拂子竖起祖曰即此用离此用丈挂拂子于旧处祖震威一喝丈直得三日耳聋后黄檗闻举不觉吐舌丈曰子已后莫承事马祖去么檗曰不然今日因师举得见马祖大机之用然且不识马祖若嗣马祖已后丧我儿孙丈曰如是如是见与师齐减师半德见过于师方堪传授子甚有超师之见檗便礼拜。

  得路还家气便伸而今正欲起家门从来父子投机处眼见何如耳最亲。

  承前起后观动烈奕叶腾腾气壮哉吐舌耳聋空入梦不虚亲见作家来。

  石霜冬日榜僧堂作此字其下注曰若人识得不离四威仪中首座见曰和尚今日放参。

  四十二毋收不尽龟龙系象果全无首座若能知休咎不必人前诵梵书。

  打地和尚凡有人来问以棒打地示之一日被僧藏却棒然后致问尚但张口而已。

  作贼人心虚见人便惊顾饶君下下来不自知落处。

  楞严七处征心。

  芭蕉未动影重重剥尽皮来总是空黄面瞿昙原不会引他庆喜入樊笼。

  八还辨见。

  还到无还始是还看来也是饱加餐色空明暗谁逼汝针线重重补未阑。

  法华经不退诸菩萨其数如恒沙一心共思求亦复不能知。

  圆陀陀赤洒洒十圣三贤莫可把夜半欲寻寻不及天明依旧松根下。

  经题八(五首)。

  是法非思量睁眼入镬汤打破大唐国摆手见空王当头忽漏逗肝胆尽掀开释迦与弥勒仰首望将来三藏十二部尽是下头注历代老秃奴钞外更加疏正是铁蒺藜光明贯今昔抛在众人前两手捞不及揭开摩醯眼尔乃见端由昨夜一声雁惊起后池秋。

  圆觉经一切障碍即究竟觉。

  牛栏马厩净土天堂稍存拟议便是荒唐。

  南阳忠国师因西天大耳三藏到京云得他心通帝命师试验师问汝得他心通那对曰不敢师曰汝道老僧即今在甚么处曰和尚是一国之师何得却去西川看竞渡良久再问汝道老僧即今在甚么处曰和尚是一国之师何得却在天津桥上看弄猢狲师良久复问汝道老僧即今在甚么处藏罔测师叱曰这野狐精他心通在甚么处。

  一次诳君二次瞒移花去镜影团团他家别有安排处翻覆从头仔细看。

  云门云光不透脱有两般病一切处不明面前有物是一又透得一切法空隐隐地似有个物相似亦是光不透脱又法身亦有两般病得到法身为法执不忘己见犹存坐在法身边是一直饶透得法身去放过即不可仔细检点将来有甚么气息亦是病。

  大病不离心未寂见境难忘祸最深脱却灵衣拈却袋萧条玉树自森森。

  云门上堂乾坤之内宇宙之间中有一宝秘在形山拈灯笼向佛殿里将三门来灯笼上。

  灯笼佛殿与三门拈来一一是家珍若作家珍端的去云门真是可怜生。

  雪峰示众三世诸佛向火焰上转大法轮玄沙云近来王令稍严峰曰作么生沙曰不许▆行夺市峰不觉吐舌云门曰火焰为三世诸佛说法三世诸佛立地听。

  火焰说法诸佛听斯事久不通音▆而今冷地亦如然乃奉将军搜括令。

  楞严汝等一人发真归元此十方空悉皆销殒。

  一人发真归元冷灰爆出一豆拈来置在人前可作大明神咒不劳蚤暮受持自然色色仍旧。

  曹山因僧问学人抱璞投师请师雕琢山曰不雕琢曰为甚么不雕琢山曰须知曹山好手。

  抱璞投师请雕琢雕琢诚为枉费工幸是曹山真好手文彩尽在不雕中。

  曹山因镜清问心径苔生时如何山曰难得道者曰未审此人向甚处去山曰只知心径苔生不知向甚么处去。

  百鸟不栖无影树苔封心径冷家门只须焰发洪炉内免致寒灰冻杀人。

  雪峰与玄沙夹篱次沙曰夹篱处还有佛法也无峰曰有曰如何是夹篱处佛法峰撼篱一下沙曰某甲不与么峰曰子又作么生曰穿过篾来。

  篱边佛法浑大有秪是不宜动着手玄沙接拍自成音度得篾来失却口。

  金刚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即为消灭。

  从前诸罪如山岳南北东西个个知昨夜忽然伸一觉梦中推倒五须弥。

  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

  此经毕竟从何出狸奴白牯是知音道子僧繇工绝世画骨画髓难画心。

  德山尝讲金刚经时谓之周金刚后闻南方禅席颇盛遂担青龙疏钞出蜀至沣阳路上见一婆子卖饼因息肩买饼点心婆指担曰这个是甚么文字山曰青龙疏钞婆曰讲何经山曰金刚婆曰我有一问你若答得施与点心若答不得且别处去金刚经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未审上座点那个心山无语遂往龙潭到法堂曰久向龙潭及乎到来潭又不见龙又不现潭引身曰子亲到龙潭山无语遂亲止焉一夕侍立次潭曰更深何不下去山珍重便出却回曰外面黑潭点纸烛度与山山拟接潭复吹灭山于此大悟。

  青龙一担出蚕丛恰遇婆婆不遇翁纵使龙潭烛影断从前依旧黑蒙蒙。

  聚云真和尚因僧问如何是当机一句云打云速道速道僧拟议云直打出。

  白棒连天势未休作家验处有来由从中几个知恩德多把杭州作汴州。

  曹山因僧问朗月当空时如何山曰犹是阶下汉曰请师接上阶山曰月落后相见。

  浮云散后无消息须荐光明未兆时月落三更犹较钝电光影外莫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