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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传灯录
潭州招提慧朗禅师始兴曲江人也。姓欧阳氏。年十三依邓林寺模禅师披剃。十七游南岳。二十于岳寺受具。往虔州龚公山谒大寂。大寂问曰。汝来何求。师曰。求佛知见。曰佛无知见。知见乃魔界。汝从南岳来。似未见石头曹溪心要尔。汝应却归。师承命回岳造于石头。问如何是佛。石头曰。汝无佛性。曰蠢动含灵又作么生。石头曰。蠢动含灵却有佛性。曰慧朗为什么却无。石头曰。为汝不肯承当。师于言下信入。后住梁端招提寺。不出户三十余年。凡参学者至。皆曰。去去汝无佛性。其接机大约如此(时谓大朗禅师)
长沙兴国寺振朗禅师。初参石头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石头曰。问取露柱。曰振朗不会。石头曰。我更不会。师俄然省悟。住后有僧来参。师乃召曰。上坐。僧应诺。师曰。孤负去也。曰师何不鉴。师乃拭目而视之。僧无语(时谓小朗禅师)
澧州药山惟俨禅师。绛州人姓韩氏。年十七依潮阳西山慧照禅师出家。唐大历八年纳戒于衡岳希操律师。乃曰。大丈夫当离法自净。岂能屑屑事细行于布巾耶。即谒石头密领玄旨。一日师坐次。石头睹之问曰。汝在遮里作么。曰一切不为。石头曰。恁么即闲坐也。曰若闲坐即为也。石头曰。汝道不为。且不为个什么。曰千圣亦不识。石头以偈赞曰。
从来共住不知名 任运相将只么行
自古上贤犹不识 造次凡流岂可明
石头有时垂语曰。言语动用勿交涉。师曰。不言语动用亦勿交涉。石头曰。遮里针劄不入。师曰。遮里如石上栽华。石头然之。师后居澧州药山。海众云会(广语见别卷)一日师看经次。柏岩曰。和尚休猱人得也。师卷却经曰。日头早晚。曰正当午。师曰。犹有遮个文彩在。曰某甲无亦无。师曰。汝大杀聪明。曰某甲只恁么。和尚尊意如何。师曰。我跛跛挈挈百丑千拙且恁么过。师与道吾说。茗溪上世为节察来。吾曰和尚上世曾为什么。师曰。我痿痿羸羸且恁么过时。吾曰。凭何如此。师曰。我不曾展他书卷(石霜别云。书卷不曾展)院主报。打钟也请和尚上堂。师曰。汝与我擎钵盂去。曰和尚无手来多少时。师曰。汝只是枉披袈裟。曰某甲只恁么和尚如何。师曰。我无遮个眷属。师见园头栽菜次。师曰。栽即不障汝栽。莫教根生。曰既不教根生。大众吃什么。师曰。汝还有口么无对。僧问。如何不被诸境惑。师曰。听他何碍汝。曰不会。师曰。何境惑汝。僧问。如何是道中至宝。师曰。莫谄曲。曰不谄曲时如何。师曰。倾国不换。有僧再来依附。师问。阿谁。曰常坦。师呵曰。前也是常坦后也是常坦。一日院主请师上堂。大众才集。师良久。便归方丈闭门。院主逐后曰。和尚许某甲上堂。为什么却归方丈。师曰。院主。经有经师。论有论师。律有律师。又争怪得老僧。师问云岩。作什么。岩曰。担屎。师曰那个聻。岩曰在。师曰。汝来去为谁。曰替他东西。师曰。何不教并行。曰和尚莫谤他。师曰。不合恁么道。曰如何道。师曰。还曾担么。师坐次有僧问。兀兀地思量什么。师曰。思量个不思量底。曰不思量底如何思量。师曰。非思量。僧问。学人拟归乡时如何。师曰。汝父母遍身红烂卧在荆棘林中汝归何所。僧曰。恁么即不归去也。师曰。汝却须归去。汝若归乡我示汝个休粮方。僧曰。便请。师曰。二时上堂不得咬破一粒米。僧问。如何是涅槃。师曰。汝未开口时唤作什么。师见遵布衲洗佛乃问遮个从汝洗。还洗得那个么。遵曰。把将那个来。师乃休(长庆云。邪法难扶。玄觉云。且道长庆恁么道。在宾在主。众中唤作洗佛语。亦云。兼带语。且道尽善不尽善)僧问曰。学人有疑请师决。师曰。待上堂时来与阇梨决疑。至晚间上堂。大众集定。师曰。今日请决疑。上坐在什么处。其僧出众而立师下禅床把却曰。大众遮僧有疑。便托开归方丈(玄觉云。且道与伊决疑否。若决疑什么处是决疑。若不与决疑。又道待上堂时与汝决疑)师问饭头。汝在此多少时也。曰三年。师曰。我总不识汝。饭头罔测发愤而去。僧问。身命急处如何。师曰。莫种杂种。曰将何供养。师曰。无物者。师令供养主钞化。甘行者问。什么处来。僧曰。药山来。甘曰。来怎么。僧云。教化。甘云。将得药来么。曰行者有什么病。甘便舍银两铤曰。有人即送来。无人即休。师怪僧归太急。僧曰。问佛法相当得两铤银。师令举其语。举已。师令僧速送还行者家。行者见僧回云。僧来遂添银施之(同安代云。早知行者恁么问。终不道药山来)师问僧。见说汝解算虚实。曰不敢。师曰。汝试算老僧看。僧无对(云岩后来举问洞山。汝作么生。洞山云。请和尚生日)师书佛字问道吾。是什么字。吾云。佛字。师云。多口阿师。僧问己事未明乞和尚指示。师良久曰。吾今为汝道一句亦不难。只宜汝言于下便见去。犹较些子。若更入思量。却成吾罪过。不如且各合口免相累。及大众夜参不点灯。师垂语曰。我有一句子。待特牛生儿即向汝道。时有僧曰。特牛生儿也何以不道。师曰把灯来。其僧抽退入众(云岩后举似洞山。洞山云。遮僧却会。只是不肯礼拜)僧问。祖师未到此土此土还有祖师意否。师曰有。僧曰。既有祖师意。又来作什么。师曰。只为有所以来。师看经。有僧问。和尚寻常不许人看经。为什么却自看。师曰。我只图遮眼。曰某甲学和尚还得也无。师曰。若是汝牛皮也须看透(长庆云。眼有何过。玄觉云。且道长庆会药山意不会药山意)朗州刺史李翱向师玄化屡请不起。乃躬入山谒之。师执经卷不顾。侍者白曰。太守在此。翱性褊急乃言曰见面不如闻名。师呼太守。翱应诺。师曰。何得贵耳贱目。翱拱手谢之。问曰。如何是道。师以手指上下曰。会么。翱曰。不会。师曰。云在天水在瓶。翱乃欣惬作礼而述一偈曰。
练得身形似鹤形 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 云在青天水在瓶
(玄觉云且道李太守是赞他语。明他语须具行脚眼始得)
翱又问。如何是戒定慧。师曰。贫道遮里无此闲家具。翱莫测玄旨。师曰。太守欲得保任此事。直须向高高山顶坐深深海底行。闺合中物舍不得便为渗漏。师一夜登山经行。忽云开见月大笑。一声应澧阳东九十许里。居民尽谓东家。明晨迭相推问直至药山。徒众云。昨夜和尚山顶大笑。李翱再赠诗曰。
选得幽居惬野情 终年无送亦无迎
有时直上孤峰顶 月下披云笑一声
师大和八年二月临顺世叫云。法堂倒法堂倒。众皆持柱撑之。师举手云。子不会我意乃告寂。寿八十有四。腊六十。入室弟子冲虚建塔于院东隅。敕谥弘道大师。塔曰化城。
潭州大川和尚(亦名湖)有江陵僧新到。礼拜了在一边立师曰。几时发江陵。僧拈起坐具。师曰。谢子远来下去。僧便出。师曰。若不恁么争知眼自端的。僧拊掌曰。苦杀人几错判诸方老宿。师肯之(僧举似丹霞。霞曰。于大川法道即得。于我遮里即不然。僧曰。未审此间怎么生。霞曰。犹较大川三步。其僧礼拜。霞曰。错判诸方底甚多。洞山闻之曰。不是丹霞难分玉石)
汾州石楼和尚。师上堂。有僧出问曰。未识本来生乞师方便指。曰石楼无耳朵。僧曰。某甲自知非。师曰。老僧还有过。僧曰。和尚过在什么处。曰过在汝非处。僧礼拜。师乃打之。师问僧。发足何处。僧云汉国。师云。汉国天子还重佛法么。僧云。苦哉苦哉。赖遇问着某甲。问着别人则祸生。师云。作什么[口 爾]。僧云。人尚不见有何佛法可重。师云。阇梨受戒来多少夏。僧云。三十夏。师云。大好不见有人。便打之。
凤翔府法门寺佛陀和尚。师常持一串数珠念三种名号曰。一释迦。二元和。三佛陀。自余是什么碗跶丘。一个过终而复始。事迹异常时人不可测。
潭州华林和尚。僧到参方展坐具。师曰。缓缓。僧曰。和尚见什么。师曰。可惜许磕破钟楼。其僧大悟。
潮州大颠和尚初参石头。石头问师曰。那个是汝心。师曰。言语者是。便被喝出。经旬日师却问曰。前者既不是。除此外何者是心。石头曰。除却扬眉动目将心来。师曰。无心可将来。石头曰。元来有心何言无心。无心尽同谤。师言下大悟。异日侍立次石头问曰。汝是参禅僧。是州县白蹋僧。师曰。是参禅僧。石头曰。何者是禅。师曰。扬眉动目。石头曰。除却扬眉动目外将尔本来面目呈看。师曰。请和尚除扬眉动目外鉴某甲。石头曰。我除竟。师曰。将呈和尚了也。石头曰。汝既将呈。我心如何。师曰。不异和尚。石头曰。不关汝事。师曰。本无物。石头曰。汝亦无物。师曰。既无物即真物。石头曰。真物不可得。汝心见量意旨如此也。大须护持。师后辞往潮州灵山隐居。学者四集。师上堂示众曰。夫学道人须识自家本心。将心相示方可见道。多见时辈。只认扬眉动目一语一默。蓦头印可以为心要。此实未了。吾今为汝诸人分明说出。各须听受。但除却一切妄运想念见量。即汝真心。此心与尘境及守认静默时全无交涉。即心是佛不待修治。何以故。应机随照冷冷自用。穷其用处了不可得。唤作妙用乃是本心。大须护持不可容易。僧问。其中人相见时如何。师曰。早不其中也。僧曰。其中者如何。师曰。不作个问。问苦海波深以何为船筏。师曰。以木为船筏。曰恁么即得度也。师曰。盲者依前盲。哑者依前哑。
潭州攸县长髭旷禅师。初往曹溪礼祖塔。回参石头。石头问。什么处来。曰岭南来。石头曰。岭头一尊功德成就也未。师曰。成就久矣。只欠点眼在。石头曰。莫要点眼么。师曰。便请。石头乃翘一足。师礼拜。石头曰。汝见什么道理便礼拜。师曰。据某甲所见如洪炉上一点雪(玄觉云。且道长髭具眼秖对不具眼秖对。若具眼为什么请他点眼。若不具眼又道成就久矣。且作么生商量。法灯代云。和尚可谓眼昏)
水空和尚。师一日廊下逢见一僧乃问。时中事作么生。僧良久。师曰。只恁便得么。僧曰。头上更安头。师便打之曰。去去已后惑乱人家男女在。
行思禅师第三世。
荆州天皇道悟禅师法嗣。
澧州龙潭崇信禅师。本渚宫卖饼家子也。未详姓氏。少而英异。初悟和尚为灵鉴潜请居天皇寺人莫之测。师家居于寺巷。常日以十饼馈之。悟受之每食毕。常留一饼曰。吾惠汝以荫子孙。师一日自念曰。饼是我持去。何以返遗我耶。其别有旨乎。遂造而问焉。悟曰。是汝持来。复汝何咎。师闻之颇晓玄旨。因请出家。悟曰。汝昔崇福善今信吾言。可名崇信。由是服勤左右。一日问曰。某自到来不蒙指示心要。悟曰。自汝到来吾未尝不指汝心要。师曰。何处指示。悟曰。汝擎茶来吾为汝接。汝行食来吾为汝受。汝和南时吾便低首。何处不指示心要。师低头良久。悟曰。见则直下便见。拟思即差。师当下开解。乃复问如何保任。悟曰。任性逍遥随缘放旷。但尽凡心无别胜解。师后诣澧阳龙潭栖止。僧问髻中珠谁人得。师曰。不赏玩者得。僧曰。安着何处。师曰。有处即道来。尼众问。如何得为僧去。师曰。作尼来多少时也。尼曰。还有为。僧时也无。师曰。汝即今是什么。尼曰。现是尼身何得不识师曰。谁识汝。李翱问。如何是真如般若。师曰。我无真如般若。翱曰。幸遇和尚师曰。此犹是分外之言。德山问。久向龙潭。到来潭又不见龙亦不现。师曰。子亲到龙潭。德山即休(玄觉云。且道德山肯龙潭不肯龙潭。若肯龙潭德山眼在什么处。若不肯为什么承嗣他)
邓州丹霞山天然禅师法嗣。
京兆终南山翠微无学禅师。初问丹霞。如何是诸佛师。丹霞咄曰。幸自可怜生。须要执巾帚作么。师退三步。丹霞曰错。师即进前。丹霞曰。错错。师翘一足旋身一转而出。丹霞曰。得即得孤他诸佛。师由是领旨住翠微。投子问。未审二祖初见达磨当何所得。师曰。汝今见吾复何所得。一日师在法堂内行。投子进前接礼而问曰。西来密旨和尚如何示人。师驻步少时。又曰。乞师垂示。师曰。更要第二杓恶水作么。投子礼谢而退。师曰。莫垛却投子曰。时至根苗自生。师因供养罗汉。有僧问曰。丹霞烧木佛。和尚为什么供养罗汉。师曰。烧也不烧着。供养亦一任供养。又问。供养罗汉罗汉还来也无。师曰。汝每日还吃么。僧无语。师曰。少有灵利底。
丹霞山义安禅师(第二世住)僧问。如何是佛。师曰。如何是上坐。曰恁么即无异去也。师曰。向汝道。
吉州性空禅师。有一僧来参。师乃展手示之。僧近前却退。师曰。父母俱丧略不惨颜。僧呵呵大笑。师曰。少间与阇梨举哀。其僧打筋斗而出。师曰。苍天苍天。
本童和尚。因门僧写师真呈师。师曰。此若是我更呈阿谁。僧曰。岂可分外。师曰。若不分外汝却收取这个。僧便拟收。师打云。正是分外强为。僧曰。若恁么即须呈于师。师曰。收取收取。
米仓和尚。有僧新到参。绕师三匝敲禅床曰。不见主人翁终不下参众。师曰。什么处情识去来。僧曰。果然不在。师打一拄杖。僧曰。几落情识呵呵。师曰。村草步头逢着一个有什么话处。僧曰。且参众去。
前药山惟俨禅师法嗣。
潭州道吾山圆智禅师豫章海昏人也。姓张氏。幼依槃和尚受教登戒。预药山法会密契心印。一日药山问。子去何处来。曰游山来。药山曰。不离此室速道将来。曰山上乌儿白似雪。涧底游鱼忙不彻。师与云岩侍立次。药山曰。智不到处切忌道着。道着即头角生。智头陀怎么生。师便出去。云岩问药山曰。智师兄为什么不只对和尚。药山曰。我今日背痛。是他却会。汝去问取。云岩即来问师曰。师兄适来为什么不只对和尚。师曰。汝却去问取和尚(僧问云居。切忌道着意怎么生。云居云。此语最毒。僧云。如何是最毒底语。云居云。一棒打杀龙蛇)云岩临迁化时。遣人送辞书到。师展书览之曰。云岩不知有悔。当时不向伊道。然虽如是要且不违药山之子(玄觉云。古人恁么道还有也未。又云。云岩当时不会。且道什么处是伊不会处)药山上堂云。我有一句子未曾说向人。师出云。相随来也。僧问药山。一句子如何说。药山曰。非言说。师曰。早言说了也。师卧次椑树云。作甚么。师云。盖覆。椑云。卧是坐是。师云。不在两头。椑云。争奈盖覆。师云。莫乱道。师见椑树坐次。师云。作什么。椑云。和南。师云。隔阔来多少时。椑云。恰是。乃拂袖出。师提笠子出。云岩云。作甚么。师云。有用处。岩云。风雨来怎么生。师云。盖覆着。岩云。他还受盖覆么。师云。虽然如此且无遗漏。因沩山问云岩。菩提以何为坐。云岩曰。以无为为坐。云岩却问沩山。沩山曰。以诸法空为坐。沩山又问师。怎么生。师曰。坐也听伊坐。卧也听伊卧。有一人不坐不卧。速道速道。沩山问师。什么处去来。师曰。看病来。曰有几人病。师曰。有病底有不病底。曰不病底莫是智头陀否。师曰。病与不病总不干他事。急道急道。僧问。万里无云未是本来天。如何是本来天。师曰。今日好晒麦。问无神通菩萨为什么足迹难寻。师曰。同道方知。曰和尚知否。师曰。不知。曰为什么不知。师曰。汝不识我语。云岩问。师兄家风作么生。师曰。教汝指点着堪作什么。曰无遮个来多少时也。师曰。牙根犹带生涩在。又问。如何是今时着力处。师曰。千人唤不回头方有少分。曰忽然火起时如何。师曰。能烧大地。师问僧。除却星及焰阿那个是火。僧曰。不是火。别一僧却问师还见火否。师曰见。曰见从何起。师曰。除却行住坐卧更请一问。南泉示众云。法身具四大否。有人道得与他一[袖-由+要]裈。师云。性地非空空非性地。此是地大。三(一本作四)大亦然。南泉不违前言乃与师裈。师见云岩不安。乃谓曰。离此壳漏子向什么处相见。岩云。不生不灭处相见。师曰。何不道非不生不灭处。亦不求相见。师见云岩补草鞋云。作甚么。岩云。将败坏补败坏。师云。何不道即败坏非败坏。师闻僧念维摩经云。八千菩萨五百声闻。皆欲随从文殊师利。师云。甚么处去。其僧无对。师便打。后僧问禾山。禾山代云。给侍者方谐。师下山到五峰。五峰问。还识药山老宿否。师曰。不识。五峰曰。为甚么不识。师曰。不识不识。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下禅床作女人拜曰。谢子远来都无只待。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东土不曾逢。问设先师斋未审先师还来也无。师曰。汝诸人设斋作么生。问头上宝盖生不得道我是如何。师曰。听他。曰和尚如何。师曰。我无遮个。石霜问师。百年后有人问极则事。作么生向他道。师唤沙弥。沙弥应诺。师曰。添却净瓶水着。师良久却问石霜。适来问什么。石霜再举。师便起去。石霜异日又问。和尚一片骨敲着似铜鸣。向什么处去也。师唤侍者。侍者应诺。师曰。驴年去。师唐大和九年乙卯九月示疾有苦。僧众慰问体候。师曰。有受非偿子知之乎。众皆愀然。十一日将行。谓众曰。吾当西迈理无东移。言讫告寂。寿六十有七。阇维得灵骨数片。建塔于石霜山之阳。敕谥修一大师。塔曰宝相。